元决略含意味的眯眼笑道:“看来潘家有人在帮明怀善,且是侯夫人极其信任的人,若非有人从中周旋误导,侯夫人便是慈爱之心,也不会如此盲目。”
叶欢颜锁紧眉头:“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明怀善这样的情况,他应该不会找旁人帮他做事,他也不会敢轻信旁人,那么潘家里能帮他的,甘愿帮他的,且能够混淆侯夫人耳目的,只有一个人……”
潘莹!
可是,可能么?
若是潘莹帮明怀善遮掩,必定知道明怀善做的事情,不至于愚蠢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若是知道,就更不应该是她了。
她可是南安侯的女儿!
可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也只能是她,想到这里,叶欢颜哪怕还不能够确认,也脊背发凉,感到胆寒。
“这可能么……”她真的不愿相信这种可能性。
元决叹了一声,道:“这世上人心最是复杂,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许多女子嫁人之后,便是把丈夫看作一切,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最好蒙蔽。”
叶欢颜闻言,恍惚了一下,苦笑道:“其实我何必在这里质疑这个可能性,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说起来,若是如此,我和她也是有些……”
叶欢颜话音尚未自嘲完,元决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音,声音带着几分厉色:“颜颜!”
叶欢颜怔了怔,看着她。
元决握着她的双肩,紧盯着她疾言厉色:“不要这样看待你自己,别拿别人和你相提并论,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直都在做的是你该做的事情,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愧对你的身份和责任。”
“你父兄的死也好,这几个月郢都的风波也罢,都不是你的错,而我,又何曾让你做过你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们和他们,不能混为一谈。”
他很郑重,也有些生气,气她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还在引咎自责,如今竟然还自己和潘莹相提并论。
叶欢颜自己也有些莫名,忙解释说:“我不是说你让我怎么着,也没说我有什么过错,我就是想着若是真的是潘莹做的,她就太过任性自私,不顾亲人,我也确实有点……所以就突然那么一感慨,不是你想的这样。”
她只是觉得自己任性,仅此而已。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是个任性的人,当初对她的阿爹,她的哥哥,都过于任性了,以至于如今追悔莫及。
元决很不赞同的沉声道:“那也不能这样比较,你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是什么样的人?岂能相提并论?哪怕你任性,也是有分寸的的,从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人如何能比?”
他倒是宁愿她真的任性自私一些,这样的话,这么多年也不会活的如此痛苦,背负那么多,她所谓的任性,不过是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闹些小脾气,可大是大非她始终都坚守着。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她把自己和不端之人混作一谈,这是在侮辱她。
叶欢颜怕了他的较真和郑重,忙道:“知道了,我就这么一感慨,没想那么多,你别那么大反应,放心好了,我不会妄自菲薄自我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