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在那之后,桑眠就再也没做出什么轰动的举动了,将这份感情默默深埋心底。
周五,周时宴请假没来。
发作业卷时,桑眠才发现她把周时宴的那份也收进了包。
她突然有点担忧周时宴,也对那天给他惹麻烦有些愧疚。
便跟妈妈谎称今天做值日晚回家,悄咪咪打车按照在老黄办公室电脑无意中窥见的学生家地址来到了周家。
易禾高档小区顶层,周时宴来开的门。
他家比桑眠想象中还要大。
他穿着清隽的白衬衫,黑色休闲裤,黑色短发有些凌乱蔫巴地垂在额前,带着几分病郁,眉眼都透着一股病态颓废的妖冶。
大概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会是她,周时宴眸中掠过一抹异色,转身走向卧室:“进来吧。”
进了卧室,桑眠就被黑窗帘、黑色床单、黑灰菱格纹的瓷砖的视觉刺激冲刷到了。
典雅精致,却没有一点生机,从窗外看去就是死去的爬山虎和向日葵,整个世界只有黑暗。
她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起了他手腕的伤。
是他自残割的?还是……被他父亲打的?
周时宴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当着她的面拉开床头柜抽屉,拈起一瓶桑眠看不懂的白色药瓶,拧开盖子就往喉咙里灌。
动作粗鲁又破罐破摔。
不少药丸都从指尖溢出,骨碌碌滚落在地。
桑眠眼眶一酸,伸手去夺他手中的药瓶,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她妈。
“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了,你今天根本就没值日,你为什么要撒谎?!”
桑母声音尖锐咄咄逼人,“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你们老师说你最近在追一个姓周的男孩子,有没有这回事?!你看看现在都多晚了,还不写作业?”
“你能不能学学人家温荧——”
她父母关系并不好,女强男弱的组合,天天吵架,她爸一烦就搬出去住,她妈有气索性就往她身上撒。
一股躁戾冲上头顶,桑眠攥紧了手机,头越来越低,眼泪在眼眶里盘旋,下一秒——
手机被人掠走。
是周时宴。
“阿姨,桑眠在和我们在学校附近做慰问孤老的社区活动,贪玩在外面多玩了会,她怕您责怪,才撒了谎。”
桑眠惊骇地看着周时宴面不改色微笑地朗声地做出解释,她妈顿了顿,态度缓和不少:“做社区活动就活动,撒什么谎,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