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行再
度垂眸。
白鸟们飞回他背后。
这些无数的小只在他背后汇聚成一只巨鸟,仰头引颈,张开双翼。
它们轻轻拥抱住江雨行。
也拥抱住特里安人遗留的所有情绪。
银白的辉芒慢慢漫过这磅礴的情绪洪流和风暴,迅速将它们吞没消解掉。
这一幕无声,却让地动山摇。
“他……他在违抗命运!”这是十八的惊叹。
她和秦画、郗玉年站在数米开外,握在手中的法杖顶端宝石光芒时闪时灭,闭着眼睛,面朝江雨行的方向,声音激动颤抖,“他不愿意……他把拯救的命运推了回去!不,不是推回去,他要直接摧毁这段因果!”
“摧毁因果?我以为他只是想摆脱这些……这可能么!”秦画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了。
“叼!”郗玉年吐词优雅,即使不太站得稳,也还要挥舞重剑为江雨行助力:“江江,再加把劲儿L!”
“没有谁,从来没有人成功违抗过命运。”十八泼出一盆冷水,但语气充满担忧,“让江雨行停手吧,会被反噬的。”
“别说这种晦气话!”郗玉年又舞了一下重剑,随即向江雨行走过去,可是还没靠近,就被白世界桥轰出一道悍力推了回去。
唯余闻炤还在江雨行身旁。
白世界桥同样抗拒他。
环流的风在撕扯他扎起的头发,衣摆猎猎震颤,但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冰蓝的眼眸沉静得像极北寒地的冰川,静静地看了江雨行和在他手里挣扎的王器一阵,闭眼又睁开,反手抽出刀,对准天空一划。
划得极其随意。
可刀尖落下,云层上却迸发出连环的雷声。
雷声极沉闷,像是有什么在颤抖。
紧接着又是一抬。
然后,刀尖再落。
他腕间的铜钱手串折射过破碎的阳光。
这一次,雷响惊天!
如果嬴家还有人活着,如果嬴氏先祖灵还有一息尚存,会发现此刻的闻炤和先前截然不同。
无论是招式本身,还是他刀上的势与意,都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更加纯粹,更加本质。轻描淡写的一刀,却送出一头怒兽。
先前,还真是在切西瓜。
“命运。”闻炤低语,艳红长刀第三次向天扬起。
刀尖划出长弧。
雷声先落下,紧接着,带出云层间青紫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