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男生口风不严,她还专门在晚自习千里迢迢传了纸条委婉表示这种窝囊事不可以被另外的人知道。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此事只要不泄露,程晚就能给自己心理暗示说她并不是被威胁了,而是在照顾瘫痪儿童。
她是有爱心的程早早,且情绪十分稳定,轻易不会崩溃。
周北洛没当回事般地应和,纸条经他手再传回来时只多了一个字——
懂。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懂。
你最酷了,只给免费牛马回一个字的行为真的拽上天了呢。
胸闷更甚。
许是今天发生的倒霉事太多,程晚有些抑制不住地在原地来回徘徊起来,轻抚的晚风带着单薄凉意吹着身体,女生脑子被吹清醒了些。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下强压住内心的躁动,启唇道。
“对了漫漫。”
“嗯?”
被点到名的女生抬头呆呆眨眼望她。
“上次我和周北洛闹矛盾,是不是你找他劝解的?”程晚突然想到这茬。
上次泼酒的矛盾明显更深,如果说之前的外援就这么有实力,她也不是不能暂时性低下头,拜托漫漫去说和说和,求求周北洛让他放她一马。
“不是我说的,”
周北洛不笑时面容实在太冷,赵多漫悻悻地摸摸鼻子,随后推了推身侧的齐群,引荐道,“是他搞定的。”
“……?”
男生被推得猝不及防,被两双殷切的视线盯着,饶是根本没有这段记忆,齐群都想编出点什么。
道德与虚荣抗争许久,过了三秒,男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露出一个疑惑的笑,试图蒙混过关,“什么是我搞定的?”
“我靠合着你没说?”赵多漫瞬间炸锅,“我上次跟你说让你去劝劝周北洛,让他过来低头道个歉,两人互相给个台阶,你没办?”
尘封的记忆渐渐回炉,齐群拍了拍脑门,佯装刚记起来的样子回她,“不是我不办,大姐,拜托你细数一下你给我安排的要求。”
“你让我去劝周哥低头,要他主动过来给人道歉,而且中途保证不能发火,最好卑微点给够程晚面子,且过程不能让人感到不适。”
“你觉得这种话,我说出来,还能完整站在你面前吗?”
赵多漫:“……”
她这事干得好像确实没太把齐群当个人。
不对啊,那晚周北洛像是掐了点一般在路上偶遇她们,她还以为是齐群起了作用,丢下程晚欢天喜地地就走了。
并且听她姐妹事后回忆说,周北洛貌似脾气挺好的?还专门把她送了回来?
某种隐隐约约的猜测盘旋在脑海,赵多漫正头脑风暴的同时,程晚彻底绝望了。
既然上次外援没起作用,那这次说和的可能性也不算太大。
遥记起一小时前周扒皮讲的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麻烦她照顾他”
时间量词为“接下来一段时间”
模糊,含糊,界限不清。
程晚阴沉沉地叹了口气,眼尖地瞄见结账完毕的可恶男生,迈着步子飞快冲进超市门口,恶狠狠地抢过他手中的购物袋。
“我帮你拎。”
凶神恶煞的表面样子,贴心女仆的狼狈举动。
赵多漫和齐群四眼懵逼。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觉得程晚这股凶萌凶萌的样子有些好玩。
紧绷的气氛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程晚闷头走得气势汹汹,她没抬头,以至于中途加入、已经跟了四五米的浪荡男友在身侧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