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十天。
章家半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他们一家整天待在这城隍庙里,很是无聊。
后来明妈干脆让鬼差搬来一张麻将桌,拉着明爸、明壹以及清闲的鬼差晚上在院子里搓麻将。
反观明壹,倒是没了第一天的烦躁,甚至还有点搓麻将搓上瘾了。
倒不是他没良心,而是这十天里,曹玄鹤每天都会带着美食过来看他,忙的时候看几眼就走,闲的时候一待就是半天时间。
当然,也不是一直待在大殿里,曹玄鹤会拜完城隍,默不作声的带着锦鲤摆件去院子树下的石桌边,或者城隍庙外的车子里。
明壹会躲在锦鲤摆件里跟他分享自己晚上搓麻将的战果,虽然事情单一且无聊,但男人依旧听的很认真,时不时还会插上一句。
生活虽然平淡,但也安逸。
不过,对曹玄鹤来说,就不太舒坦了。
以前日日吃肉的他,已经小半个月没开荤了,天气燥热,让他心情更加烦闷。
可当初答应让小鬼回城隍庙待着,现在也不好半路反悔,他只能每天泡着菊花茶清热败火。
这天,印尤然打来电话,问曹玄鹤在哪儿。
男人丢给他三个字:万宝斋。
印尤然驾车过来,一进休息室就瞧见坐在窗边把玩手串的男人,当看到他嘴角起泡,不由惊呼:“我去,曹玄鹤你都上火了!”
曹玄鹤给他一个眼神,没理会他的调侃。
印尤然却不在意,坐在他对面,单手撑着额角,一脸嘲笑。
“啧啧,鹤哥,我突然有点心疼你了。”
这三天两头就断粮了,实在有点可怜。
曹玄鹤当做没听到,转移话题道:“查到了吗?”
印尤然轻咳一声,恢复正经:“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们猜测,章家爷孙俩从地府里逃出来后,应该是被几个道士给藏起来了。”
“这几个道士全是西鸿省人,章义雄在任期间,双方时常打交道,听说其中有两个命数已尽的人,就是章义雄给他们续的命。”
曹玄鹤问:“能查到他们隐藏的地方吗。”
印尤然面露为难:“这个有些困难,只要他们不冒头,我们就不好追查,除非是让他们出手。”
曹玄鹤:“那就逼他们出手。”
印尤然叹气:“钓鱼没有鱼饵,你家小鬼你又不让……”
曹玄鹤打断他:“不用想。”
“……”印尤然啧啧两声,耐心劝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再说了,章家爷俩现在最恨的就是你家小鬼,放其他‘鱼饵’不一定能钓出来鱼。”
曹玄鹤沉默不语,无声拒绝。
印尤然没有办法,只能道:“当然,如果你实在舍不得小鬼,那我们只能守株待兔,耐心等着,他们总会有按捺不住动手的一天。”
曹玄鹤:“嗯。”
印尤然见他丝毫不肯松口,暗自叹了口气,把手上一沓厚厚的资料丢在桌面上:“这些是我们筛查出来的嫌疑名单,你有时间看看,我还有其他事儿,先走了。”
曹玄鹤闷嗯了声,放下手串,拿起那一沓文件看了起来。
印尤然走到屏风处时,侧头瞥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走出店门。
他从古玩街出来,直接上了停在巷口不远的一辆黑色越野车的副驾驶。
驾驶位上的张东晨见他上车,立刻调直座椅,打招呼道:“老大。”
印尤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去城南郊区的城隍庙。”
张东晨启动车子的手一顿,面露惊诧:“曹老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