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好在里头还有盏昏黄摇晃的灯。
裴予宁怕黑,正坐在一堆排球上抹眼泪。
瞧见人来了,不管不顾的抱了上去,化妆品沾了泪水黏在了温璃的衣服上。
温璃皱着眉头扯她:“你怎么在里头。”
裴予宁声音有点细弱:“我踹上之后就打不开了。”
“哦。”温璃点点头:“门开了,你能走了。”
“我有点害怕。”裴予宁抱着温璃不撒手;“你把我送停车场。”
无奈,温璃几乎可以说半拖半抱着把她送到了车边。
此时正是商业街最繁华的时段,烤串和炒饭的热腾气息冲天而起。
温璃找到街口那家咖啡店,推门进去。
江倚青果然正在柜台后忙碌。
围裙里头是一件低领的九分袖薄毛衣,下身是黑色的半身裙,移动时,裙摆便随着脚步轻巧的杨了起来。
“想喝点什么,姐姐请你。”江倚青看见温璃走了过来。
“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温璃指着江倚青得工牌:“这是你得名字么?”她试着喊了一声:“holly?”
江倚青在一张纸上写了几笔,隔着柜台递过来,是一只几笔画的小狗:“你去哪里坐着等,马上好。”
今晚他们约了画画。
江倚青很快从柜台后头出来了,端着一只精巧的纸杯。
是一杯温热的牛奶。
“不是说请我喝咖啡?”
江倚青笑:“咖啡喝了睡不着,你还小,只能喝牛奶。”
回程的路上,江倚青骑电车载着温璃,小孩喝完牛奶,清冷的香味在多了些淡淡的奶香,她在后座揽着江倚青的腰,侧脸也贴在上头。
温璃忽然说:“今天我爸爸来学校了,最近学校有点事,他来帮我解决了。”
江倚青笑了一下,语气明显的黯然几分:“那……那很好啊,对了,你长得像爸爸还是妈妈?”
温璃思索了一下答:“像爸爸。”
舒爽的晚风吹拂起女人的裙摆,快是7月了。
他们的合同,是到八月。
两人回了别墅,坐在露台上吹风,温璃没拿画板,也没提画画的事情。
“姐姐。”温璃忽然喊她:“要不要喝点酒?”
江倚青仰起脖颈笑了一声,又点开点头。
是那两瓷瓶酒。
江倚青笑:“这酒劲很大的。”
温璃答非所问:“我明天没课,姐姐也不上班,不是么?”
微黄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晃。
入喉也是清甜的果味。
经过这几天的风波,温璃迫切得想要一个能够发泄情绪得出口,无论是酒还是别的,她只想宣泄、放纵。
酒精无疑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