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两片可怜的唇就要被咬出血来,江行心疼,轻轻掰开他的嘴巴,又伸了一根手指在他嘴边。
“不要咬自己。要咬就咬我吧。”
他这么说。
混沌间,时鸣睁着不甚清醒的眸子,扫了他一眼,泄愤似的咬上他的手指。
江行被咬得有些痛,心想,阿鸣从前可不会下这么重的嘴。
果然还是自己太过分了。
他肚子里冒出坏点子,愉悦地想:下次还敢。
江行另一只手爱怜地摸了摸时鸣的头发,任他咬着。
气味弥散开来,时鸣终于松嘴,打着颤,道:“……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磨人?”
江行体贴地停下动作,道:“有人要带我学坏。”
时鸣自然知道那“有人”是谁。
“有人”本人手指发颤,抚上他的脸,拒不承认:“是你自己要学。”
那细微的颤意通过手指,悄悄传到江行脸庞。
江行宠溺地俯身吻他。一吻毕,他道:“是是是,是我自己学坏,不怪旁人。”
江行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咬得面目全非的手指。指关节边,一排触目惊心的牙印,整整齐齐地在他手指上印出小坑。
没咬破,就是看着吓人。
江行暧昧道:“阿鸣牙口真好。”
时鸣微眯着眼睛。许是方才的缘故,他声音懒洋洋的:“真是对不起呀。伤成这样,我给你舔回来?”
这话太直白。
“求之不得。”
江行眸色愈深,眼中交织的情愫全叫嚣着占有,叫嚣着放纵——干脆把人揉碎了,全部吞吃入腹才好。
他那点隐秘的阴暗念头被全然勾起。江行把手指送到时鸣嘴边,强势道:“舔。”
时鸣果然照做,抱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给他,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江行。
他被江行罕见的占有欲包裹,简直动弹不得。像丝丝缕缕的茧,像挣脱不开的束缚,像溺水之人无力乱蹬时不容拒绝的水。
时鸣想,哥哥这种样子还真是难得,也真……
很迷人。时鸣觉得自己很难拒绝这样的江行,索性纵着自己,再大胆一点才好。
这一瞬的走神被江行敏锐捕捉。江行不耐地“啧”了一声,又突然往时鸣身下扇了一掌,道:“发什么愣?”
很清脆的响声。不痛,就是听着吓人。时鸣从未被这么对待过。他眼睛微微睁大,动作停下,是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也对,亲王之尊,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对他?
江行似乎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强势悄然退去,羞赧道:“……对不起,方才一时失控。痛不痛?”
时鸣摇摇头,心底那个阴暗的角落疯狂滋长。他非但不接受道歉,还眼疾手快地抓住江行想要缩回去的手指,含了半个指节在口中。
江行:“!”
柔软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江行本想缩回手,在看到时鸣的表情时,又犹豫了。
时鸣媚眼如丝,许是含着手指,他模糊又缓慢道:“我、很、喜、欢。再来?”
一边说,一边还勾了腿去蹭他。
说的是方才失控的行为。江行心想今晚真是突破极限,却并不依:“不可以,我舍不得。”
时鸣歪头,无辜道:“方才可以,现在就不可以?”
江行被勾得神思不宁,懊恼地想,这人莫不是男狐狸精转世。
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