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裴寂抱入怀中。
“别逞强。”
曾倾洛乖乖点了点头。
将被扯乱的寝衣理好时,见裴寂正在擦拭书案上的水痕。
曾倾洛昨天就知道那些是什么了,一瞬间脸上滚烫,速速去沐浴。
沐浴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一具残缺的身体,一半原体一半机械,瘦弱,发育不良的样子,没什么魅力可言。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白净,年轻,所以残存的原生肌肤还算紧致细腻。
这段时日一直在埋头追杀异兽,受了不少伤,大多数伤口都是潦草处理,还有些青青紫紫,看着都挺惨的。
只是,眼下暧昧的红痕和一圈圈的牙印瞩目又突兀。
很多都集中在脖子和肩头,腰侧和义体连接的部位也很多,看得出来裴寂的喜好都在哪些地方。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会被弄成这样,可是,她的确纵容裴寂对她这么做了。
明知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同寻常,她还是没能忍住。
曾倾洛揉揉发痛的脑袋,轻声问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啊?”
沐浴穿衣时,曾倾洛正在思考一会儿出去该怎么面对裴寂。
裴寂倒是直接推门进来,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曾倾洛揪着衣襟。
裴寂上来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脑袋。
“好香。不是饿了吗?食物送来了,带你出去吃。”
“我自己会出去吃……”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裴寂封住了,继而肆意地启开。
说要带她出去用餐的人,又抱着她在浴室里吻得擦枪走火。
不知道第几次了,曾倾洛累得胳膊都要抬不起来,最后被弄得哭着求饶了,裴寂才亲亲她红肿的唇,满意地放过她。
一口气吃掉一整碗饭,用完膳后曾倾洛发现那幅画画完了。
完成的画面里,浓稠的深黑更黑,彩光好像距离更遥远了。
不知道为何,每次和那彩光凝视,曾倾洛心口便咚咚直跳。
“你喜欢?”裴寂给自己倒酒。
“没有,看不太懂。”
曾倾洛其实挺喜欢的,可她不太擅长表达“喜欢”。
裴寂套着舒适松散的寝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很难想象这么丰润美丽的皮囊,能画出那般黑暗的画作。
“看不懂,嗯,难得有人跟我说实话。”
曾倾洛忽然意识到,对于书画大师而言,“看不懂”说不定是种让人不悦的恶评。
曾倾洛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寂喝完手里的酒,鎏金酒盏随意一放,酒盏在案面上划过,很快倾倒。
裴寂说:“过来。”
“嗯?”
裴寂撒娇道:“我想抱抱你。”
曾倾洛走过来,裴寂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到怀中,双臂从后面环上来,对她说:“在这幅画上写上你的名字。”
“但……这是你的画,我写我的名字不太好吧。”
裴寂亲了亲她的耳朵,“这幅画送给你了,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