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男人们将钱丢给她,她一边收好一边忍不住笑,“梁总比他的技术好。”
“他?老三吗。”
何桑揭梁纪深的老底,“他经常输,尤其是麻将,还诈胡,赔双份呢。”
梁迟徽反问,“你信他技术差吗。”
“信。”她笃定,“他工作忙,技术是要练的。”
梁迟徽叩击着桌沿,他们之间距离太近,比在包房唱歌还要近,他喷出的气息从她头顶流窜到脊椎,再蔓延至尾骨,何桑瞬间麻得发僵。
接下来的几局,梁迟徽不厌其烦教她打,偶尔握住纸牌,剐蹭了她手指,何桑会迅速抽离。
他倒是坦荡,表现得既无心,也无意。
何桑反而尴尬于自己的过度敏感。
梁迟徽中途去外面过道抽烟,司机拎了一皮箱钱,他倚着墙,凝视徐徐散开的烟雾,“通知李鹤,有机会报复老三,问他干不干。”
司机一扫里面的何桑,“李鹤怕了三公子,估计不干。”
“他是怕了。”梁迟徽笑意高深莫测,“有不怕的,在A04。”
司机装作路过,去4号包厢打探了一下,果然是硬茬子。
“老三不放何桑去外省,已经出面阻止了。让他心甘情愿放人,必须添把火。”
司机没想到,梁迟徽借刀杀人玩得如此漂亮。
怪不得外界说,梁家的三位公子,手段最高明当属二公子。
他的手段是灰的,亦正亦邪的,暗藏陷阱。
。。。。。。
梁纪深接到何桑出事的消息,正在中海办公大楼加班。
上面分发了重点项目,以中海集团为首的省企,负责扩建地铁六、七号线,其中经过市中心的七号线,由中海承包建设。
董事长年事已高,明年退居二线,梁纪深要在项目上挑大梁,程洵顾忌他的老毛病,提前预约了中医疗养院,项目一落实,这头就休息。
本打算今晚完工早点睡,结果何桑出乱子了。
车驶入酒楼车库,程洵还没熄火,梁纪深几乎是跳下去的,高大开阔的身板落了地,溅起不少尘土。
程洵也慌忙跟上,“梁先生,您别急。”
“你去调监控,燕京接待了什么人,我要详细名单。”
“那您自己。。。”
梁纪深侧过头,衬衫包裹下的胸肌一鼓一鼓的,“马上去!”
周坤此时在二楼守着门,等梁纪深。
自从订了婚,周坤始终在家里修身养性,他春节期间回过击剑场,大波浪和他朋友也在,大约是旧情复燃,一夜未归,他未来岳父差点要退婚,周家追加了一倍的彩礼,这茬才翻篇。
最近,他更是不露面了。
不过这家酒楼有他的股份,何桑这边一出事,他立马联系梁纪深,又派保镖及时拦下了A04包房里的那位人物。
周坤看得很清楚,梁纪深是事业型的男人,比较薄情,但何桑在他那是有些分量的。
梁纪深阴着脸出电梯,开春后又二次降温,车里热,天气冷,他身上大衣浮了一层白霜,寒浸浸的。
整个人如同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