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很紧张,已经忘了自己的狼狈和身上伤带来的痛楚,毕竟是面见最高统治者,兴许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
“抬起头来。”
“臣女貌丑,不敢见天颜。”温阳知道自己脸上妆花得不行,要是和皇帝对视一眼,把皇帝吓到了,自己脑袋怕是不保。
“抬头。”
皇帝已经看见了她格外凌乱的长发,想到之前宫中妃子还算多时,常常醉心于如此戏码,他虽不喜,看多了也就习惯,看来她脸上怕也是惨不忍睹。
温阳只好抬头了,纵使是见过宫斗争闹的妃子们,皇帝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
倒不是,实在被温阳丑到,反而是惊吓到了。
“求陛下恕罪。”
温阳猛地低头,感觉自己小命不保,说话有些颤颤巍巍,她太难了,她想回家。
“无事。”
温阳肩膀上最深的伤口被这么一折腾,又开始冒血,血量还不小,很快就染红了白布,皇帝也看见了,心下吃了一惊。
难道他们已经与叛军交过手?温阳还伤的如此之重?
“传太医!”
皇帝此语只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说完他才回想起,宫中空成这样,想必太医院也空了。
“微臣在。”桑恒睿连忙过去。
“看看她是怎么了。”
“是。”
见包扎伤口的布渗血渗成这个模样,桑恒睿知道最好给她敷一些止血的药,只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哪来药给她。
见桑恒睿面露难色,温阳知道他一时间也无法子,于是安慰道:“无事,不是没流过这么多,等它自己停了就好啦。”
“启禀皇上,微臣请求让温姑娘休息。”
“准。”
“是。”
桑恒睿将人扶起来,像对待一个瓷娃娃一般,生怕她的伤口再扩大一点。
“这是怎么了?”
皇帝知道,女子间的争闹固然可怕,可伤成这样,绝对是另有缘故。
慧妃的父亲造反,慧妃作为反贼的女儿,就算皇帝以往再怎么疼惜,那情谊也都烟消云散了。
“回陛下,是慧妃将阿妹带入珠玉堂的密室,那里有一个被铁链锁着的男人,具体事项微臣不知,只知她出来时就成了这副模样。”
桑恒润说着跪了下来:“据阿妹所说,那男人和圣上有几分相似。”
“你是说与朕长的相似?”皇帝挑眉道。
“是。”
“他在那儿这么多年,竟然还活着,她身上的伤都是那人弄的?”
“回陛下,是的,都是那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