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b温阳脸朝下趴在地上,糊了一嘴烂泥不说,墙湿滑,摔下去时不小心崴了脚。
没脸见人了,她成大字状趴在那里,满身湿哒哒的,沾满了泥水。
桑恒睿本就担心,见人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吓得汗毛倒竖,直奔过去,拎着她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
温阳呼出憋了半天的气,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泥沙,弱声弱气道:“烦你把止歌止盏叫来。”
管家燕叔应而动,桑恒睿干脆将人拎到马厩挡雨,温阳全程一动不动,宛如死鱼。
止歌止盏来得很快,一来就见自家姑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桑恒睿在一旁手足无措,见了她们似乎要说些什么,指了指温阳,什么都没说出口。
两人忙道谢了,一左一右将她搀回房去。
社死了。温阳难得让两个丫头给她洗澡,她泡在浴桶中,悲伤地想道。
“姑娘,你说句话呀,姑娘。”
温阳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她们摆布,别说话了,连个动作都没有。
半晌,被止歌止盏晃了几下,才道:“我没事。”
桑恒睿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她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年,在小屁孩儿面前摔个狗吃屎,真是令人绝望。
洗澡加上处理新增的一些伤口,花了近一个时辰,温阳出来时,犹如新生,守在外头的小荷端着碗红枣姜汤,将她的新生打了个粉碎。
“姑娘,桑公子说,要你快把这汤喝了,小荷还要回话呢。”
温阳从不亏待自己,她接过碗,一仰脖子喝个精光,喉咙口一股刺激的味道,忙含了颗红枣。
“替我谢谢桑公子,”温阳把碗递过去,“嘱他好好休息,今日大雨,便不在一处用餐了,今日之事,明日再议。”
“是。”
温阳夜里根本睡不着,桑恒睿才十六岁,究竟是谁要对他下杀手?或者,杀手不是冲着他去的,是要把自己引出来?
清晨,雨还在下,温阳难得用粉遮了遮倦容,预备找桑恒睿讨论要事。
止盏掀了帘子进来:“姑娘可好了?桑家少奶奶在客厅等着呢。”
“这就来了。”
桑家少奶奶……温阳陡然紧张起来,若不是自己疏忽,桑恒睿昨日怎会落到危险境地?
如今他们家来人了,自己当如何应对呢?毕竟错的是自己啊。
她来不及想再多,撑了把伞冒雨赶到客厅,见一美妇坐在客位上,她父亲在主位上如坐针毡,见她来了,找了个理由就溜了。
温阳见此心里更慌,都说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桑家长辈、老一辈都去了,这位嫂子不就是女主人吗?
她一眼看去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仔细一瞧,无论是巴掌大的脸,还是斜刘海下水灵灵的眼,都是美人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