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就下来,你还是怪沉的。”颠了颠自己肩膀之上还在装晕的当今,贾赦嘴上可不饶人,“你这样的家伙想要得那长生,别开玩笑了,连始皇陛下都没有寻得的长生,天地怎么可能许你!”
“恩侯,始皇陛下不行,朕未必不行。”在贾赦的嘀咕之中当今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带着几分兽类才有的狰狞兽瞳看着贾赦那双人与兽共存的重瞳,眼眸之中仍有几分自傲。这并不是盲目的自傲,而是纯粹对于自己把持了始皇帝都未必把持的力量的自傲。
不仅如此,在贾赦松开束缚之后,这位陛下就从贾赦的肩膀之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论力量已经压倒了除了那位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的父皇的怪物:“代善叔如果知道你有这样子的造化,估计笑都要笑死。”
“哼,谁都可以念我父亲,唯独你不行。”贾赦看着眼前这个无形之中还想要用自己家族跟他们皇族的交情来束缚自己的男人,没有半点好气,甚至看着那张跟太上皇有八成相似的面庞,贾赦的手指就忍不住活动了起来。
“承了我父亲的情,却想要杀死他的亲子,还想要拿他的亲子来炼丹。”贾赦脸上的鄙夷一点都不掩饰。
但是,正是因为贾赦的一点都不掩饰,皇帝反而没有什么愧疚之色。
“长生之道,本就是孤家寡人,朕本就是孤家寡人。”被贾赦叫破了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当今的脸色却没有半点变化,反而自顾自地朝着之前所在的城楼走去,“阻了朕长生的家伙,都是我的敌人,老师是,你也是,哪怕你对朕手下留情也一样,朕不会手下留情的。”
“嘻嘻,你别死在你的父亲手底下就行了。”贾赦看着往日对自己还有几分同窗之谊,但是,如今已经真正做到视这些情感为无物的家伙,脸上反而生出了几分笑意。不因其他,只因有了当今的这句话,贾赦才能够真正放手一战的打算,哪怕毁了这个国都。
在下一刻,贾赦却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城墙阴影之中的一角。
“几位,老远就闻到你们身上所散发的味道了,不介绍介绍?”贾赦挑眉之间眼眸之中的兽性瞳孔开始扩大。他闻到了这些家伙身上浓重到了极点的兽臭和血腥味。
野兽?
妖兽?
还是妖魔?
贾赦并不介意,只是,他想要知道一下眼前这些即将沦为他饵食的家伙的姓名,好为这些家伙制作墓碑。不过,很快,贾赦意识到了自己的过于文明。
这些冲上来的家伙很显然并不准备将自己的姓名告诉贾赦,甚至很想要用自己手中的兵刃给贾赦带来一定的损伤。
只是,就在贾赦准备动手将这些冲上来的家伙给留下来的时候,贾赦的后背却已经被一根石锥顶住。
“真是~好样的!”
还没有等到贾赦碾碎那个石锥,贾赦的脸,咽喉,心口都遭遇到了那冲上来的几位壮汉的强力打击,同时,那根死死顶住贾赦的石锥已经向前突刺,想要突破贾赦那强大的皮膜和血肉来伤害贾赦相对于肉身来说脆弱许多的内脏。
只是,在这些家伙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手的快意,飞快地离开贾赦所在的位置之后,他们却在烟尘之中看到了那个明明要害遭遇重创,腹背受敌的家伙屹立不倒的身影,就好像是他们的攻击并没有给贾赦带来什么伤害一般。
“跑!”月牙几乎是瞬间就判断出了敌我之间的差距,那是他们与王一般的差距,甚至在月牙的感知之中,那个怪物比王还要恐怖,是微笑着接住他们的攻击的。
“跑啊!”月牙的身形微微弯曲,那天生用来奔跑和跳跃的腿脚只是瞬间就化作了最为凶残的助推器,将这位野兽组合之中的大哥的身形暴退,尽可能地拉开与贾赦之间的距离。但是,在看到自家弟弟们那几个呆愣的身影,这位哥哥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焦急。
只是,在下一刻,野兽本能所带来的恐惧淹没了他。月牙想起了当年自己在没有母亲庇护之下不小心掉入大水之中,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一只恐怖的鼍龙所盯上,生死仅在一瞬间的恐惧。
“母亲!”月牙想要呼唤自己的母亲,就像是幼年的时候寻求自己母亲帮助的娃娃一般。
只可惜,在下一刻,月牙并没有等到自己母亲的帮助。
月牙的母亲,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