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起来,那一身的压迫感和攻击性便立时如山袭来,让人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朱色的锦袍,金蓝的衣领,金色滚边,是天子色,灼灼其华,舍我其谁。
他进一步,她便只能退一步,眼看着,身后便是墙角。
他甩开她的手,将人甩得一晃,胸膛又向前慵懒一撞,撞在她小肩膀,便将小小一只,咚地,撞在了墙上。
苏瓷感觉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面前这种压迫感欺负地快要零碎了。
她想横着躲开一步,避开他的锋芒,可是,耳畔,一只大手砰地,砸在墙上。
虽然很套路。
但是很管用。
成功被拦住去路。
除了怂唧唧缩在墙角,没别的办法。
“跑。”
他像只披着华丽锦袍,却被伤了心的大灰狼,将小兔子堵在死胡同里,嗓音极低。
并非震怒,却威压十足,让她一动不敢动。
“包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
“你还想让朕买你几次?”
“跑!你想要朕的命?”
他明明可以吼她,凶她,可现在,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无奈。
仿佛是逃走的心爱宠物,好不容易抓了回来,除了心疼她风餐露宿,嗔怪她不听话,替她好好顺顺毛,再将她哄好喂饱,也没什么处置的办法了。
苏瓷想要的,是自由自在,而不是拴着金镣铐,被迫承受着锦衣玉食,做他的宠物。
他太高,太强势了。
苏瓷本来就胆子小,性子怂,此时此刻,那天在竹林里脱口而出的话,也再没勇气说第二次。
但是,他的阴影笼罩着她,替她将话说了。
“因为你不想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不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不想明明不想要的,却要笑着谢恩?”
“你不想被问话时,一定要回答?”
萧君楚将她那日在竹林里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原来他听进去了。
他全都记住了?
苏瓷刚才被那满身的威压吓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直不敢看他。
此刻,才诧异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