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栈楼上的一间客房内,君北与刚刚翻窗进来的伍德三人,围桌而坐。
不出君北的意料,掌灯时分楼下的那场风波,正是因为伍德三人的身份暴露而引起的。
伍德三人虽然换上了血衣卫的衣服,还有身份令牌,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血衣卫竟然还有半个时辰一变的口令。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新组建的特务组织,又是直接对庆亲王负责,血衣卫有着一套严密成系统的管理手段,这便让信心满满的伍德三人,仅仅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就全部露馅儿了。
君北掏出自县衙中拿到的地图,正是整个南城的鸟瞰图。
伍德三人各自将身份暴露的经过说了一遍,三人的遭遇大同小异,都是在重要的据点和关卡处,因口令对不上才露馅儿的。接下来,便是他们三人的恶斗与逃跑。
君北对着地图,将那些据点和关卡都做了标记,估摸着这三个地方,就是关押“钦犯”的地点。
叹了口气,君北直接把地图撕成碎片。
已经迟了。
随着伍德三人的暴露,南城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而血衣卫也因此加强了监控和管制,现在,四道城门被封锁,整个城内也戒严了。
君北四人现在等同于被困在这间客栈内,而齐语瑶即便返回,大概率也进不了南城。
面对这种因弄巧成拙而带来极剧变化的严峻形势,四人也都是无法可想,各自愁眉不展。
第二天,楼下街道传来了一阵锣响,数名衙役一面敲锣,一面冲着两边的房铺喊着:“县尊和血衣卫的众大人,接到旨意,两天后午时,一众钦犯将在菜市口行刑,开刀问斩,届时城内民众,可前往观刑。”
就这样,一路敲锣一路喊,闹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同样如此,而第三天,就是行刑之日。
君北四人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感觉是因为自己才害得那六位前官员送命,各自的内疚让这间客房,有着死一般的沉寂。
“即便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和陷阱,想将咱们引出来,咱们也不得不往里面跳。”伍德苦笑。
“后天行事,救得一个是一个,实在救不了,大不了血战一场。咱们只求个心安。”
君北一锤定音,定下了一个不是计划的计划。
四人这才抛开一切愁闷,各自进入了修炼状态,只等后天的到来。
所谓的钦犯,自然是那六个要去西岭投奔君北的前官员,他们的这个举动,自然引发了暴戾刚愎的庆亲王的杀心。不杀一儆百的话,后来者将有样学样,而趋之若鹜。
其实,只有这次主事的血衣卫头领心里清楚,在他们出发前,庆亲王就当面嘱咐,让他们见机行事,必要时可就地格杀,不必押返王都以免夜长梦多。
之所以还留有三天的时间,自然是为了钓出伍德他们。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君北四人看似莽撞的行为,实际上却是暂时保住了那六个“钦犯”的命。至于六人的一共百余人的随从,也免不了被囚禁或者充军的下场。
第三天终于到来,君北四人洗漱完毕,又用了早餐,这才精神抖擞地出了客栈,随着人流往城西的菜市场而去。
伍德、郑林和吴俊三个,因露了脸儿,所以都简单的作了点伪装。至于君北就用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