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洲发现是她后很快就松手,但她白皙的肌肤还是清晰烙下了红印。
祝夏愣了下,完全没料到他反射弧运行效率如此高。
力气太大了……比鲁智深还大。
据她的多次观察,他的身材也很顶。
平日应该有锻炼身体。
胡思乱想着,祝夏竟也不觉得痛,抬眸对上他冷寂的眼神,只轻轻摸了摸手臂,慢腾腾地说:“我没想揍你……”
贺连洲看着她。
她喝了酒,思绪又飘渺,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略显涣散。
四目相接,贺连洲撩了撩眼皮,高挺的鼻梁在面中留下一道滑梯的阴影。
“那你想干什么。”他问。
“两天前来你手上还没有这个,这两天你结婚了?”
祝夏指指贺连洲骨节修长而有力的左手。
他尾指上有枚银色的戒指。
其实祝夏随意找了个话题,她知道尾戒的含义,通常有两种:一是不婚主义,二是为人守戒。
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两个答案都不太对。
贺连洲看着面前这个歪着脑袋,脸颊晕红,笑得灿烂的女孩子,沉默了小会儿。
“喜欢?”
祝夏摇头又点头又摇头,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
摇着摇着,身体平衡失调,往前倾斜,贺连洲伸臂扶了她一下。
闲散靠着吧台的游风看到这一幕,生无可恋地捂住眼睛。
醉酒版本的祝夏喜欢笑,看见好东西就一直笑眯眯盯着它。
跟清醒时完全两样。
女孩子像是一团烈火,散发着热气,她明亮潋滟的眼眸染上朦胧醉意,像是林间初冒的嫩芽,氤氲着干净的晨雾。
贺连洲把她扶正,松开手,她笑着嘟囔说我没醉。
“你的酒没喝完。”祝夏食指碰了碰他的酒杯杯壁,“我能不能尝尝?”
“你们酒吧要倒闭了?”贺连洲神情无波无澜,低嗓缓缓问。
喝客人剩下的酒,确实穷到没天理了。祝夏想。
她缓慢地眨了眨卷翘的睫毛,轻声解释:“没……只想喝你的。”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凝滞。
祝夏屈指把贺连洲的酒杯一点点勾过来,速度比在5g时代用2g网络还要慢几倍。
“啊,你结婚了。”她忽然说,口吻像幡然醒悟一般,动作也嘎然而止。
祝夏挪动身子,离贺连洲远些。她双臂交叠趴在桌面,动动嘴唇,小声嘀咕:“鲁智深,我不要你的联系方式了。”
男人平静开口:“本来就没想给你。”
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在跟鲁智深说话,你又不是。”祝夏皱眉。
“……”
他静静注视她片刻,偏冷的嗓音里带了些许漫意,薄唇微启:“我是谁。”
祝夏侧头看他,视野却模糊不清,她使劲儿眨眼,还是看不太明白,犹疑道:“贺连洲?”
她喊他名字的声音放得轻,像是回巢的燕子,抖落着沾满细雨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