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关,车代竟还派了使臣亲自前来上贡,这是往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陛下有什么看法?”
“来者不善。”殷无秽眉梢压紧,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对方只是单纯地恭贺新帝登基之喜。
再说,大周国事与车代何干。
容诀点头,道:“陛下知道就好,车代国君登基不过几年,和陛下算得上是同一辈人,序齿相当。其野心勃勃不可小觑,这两件政事可以放在一起看,说不准因为车代来朝,大周的国情政策也会随之调整。”
殷无秽知道分寸,他道:“嗯。”
和容诀谈过之后,他心里畅快多了。
无法排解的孤茫也紧跟着一扫而空,现在他整个人神清气爽,还有点心痒难耐,要是能和容诀关系回到以前就好了。
但是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他却不后悔。
那样的容诀,他前所未见,漂亮地惊心动魄,那一帧画面在他脑中永远定格。
殷无秽每每想起都觉口干舌燥。
然后顺手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喝完就见容诀抬眼觑了他一眼。
殷无秽再低头,发现他喝的茶杯正是容诀之前喝过的那一只,他坐的位置也是容诀原本坐下的地方。
殷无秽:“……”
喝都喝了,要真论起来,也是容诀侍候不周的缘故。他是君,容诀却没有为他准备茶水,不过现在的情况——
罢了。容诀能主动和他说话已经是他的求而不得,哪还能奢求更多。
殷无秽又喝了一口。
容诀并不在乎,这确实没什么。从前他和殷无秽关系甚笃时,他没有吃完的饭殷无秽都吃过,一杯茶水算什么。
他只是,不大自在。
仿佛殷无秽喝的不是一杯茶,而是什么别的东西,在他唇触上杯口的瞬间,容诀心里也被蛰了一下。
他压下那点不适。
反正今日的目的也已达到,他没必要再留殷无秽喝茶了。
“陛下朝政繁忙,咱家就不留陛下了。”
容诀开口赶人。
殷无秽:“……”
果然还是生气了么,却不是厌恶。
这也让殷无秽愈发确信,容诀并不憎恶和他亲密接触,那他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殷无秽始终猜测不到。但今日难得和容诀关系转圜,殷无秽心里还是高兴的,他殷切道:“小年夜我再过来,和你一道用晚膳,还有些政事想请教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