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王妃安抚的眼神中,婢女讲了几件云拂衣的旧事,比如当年有多讨先帝喜欢,纨绔的名声有多响亮,以及跟谁家公子打过架,倒是避开了王爷与其的旧事。
宁王妃追问道:“我听闻云姑娘在随父赴任的路上,遭遇过刺杀?”
婢女闻言面色惨白,低着头不敢看她:“此事、此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当时宫里人都说,云姑娘中箭掉落悬崖必死无疑。后来陛下登基,奴婢在王府当差半年后,外面人又传云姑娘死而复生……”
云姑娘刚出事那会儿,不少人都猜测,云家遇袭与曾贵妃有关,可这些话她哪里敢在王妃面前提?
宁王府外墙角落里。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拂衣吸了吸鼻子:“有些冷。”
“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夏雨担忧地看着拂衣的左腿:“刘大夫说了,您的腿还要养上一两年,万万不能再受寒。”
“嘘。”拂衣捂住夏雨的嘴:“别让小五他们听见,不然他们又要呼天喊地大惊小怪。”
“拂衣,你跟夏雨在说什么呢?”林小五把脑袋凑了过来。
“在说你们等会去彩音坊玩得开心些,我想早些回去睡觉。”拂衣掩着嘴角打个哈欠:“下次聚会我请客。”
林小五见她眼角确实有些困意,点头道:“那好吧,下次我们再一起玩。”
听说拂衣要先回去,大家怕拂衣又遇袭,纷纷要让自己身边伺候的人陪她一道回去。
“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这里是东街,满大街都是巡捕,有什么可担心的。”以这群人惹是生非的本事,身边没伺候的人,拂衣还真不放心。
“那我先送你回……”
“云姑娘。”岁庭衡走到众人跟前,“春日雨寒,我送姑娘一程。”
林小五与其他纨绔见到岁庭衡出现,齐齐缩着脖子不敢作声。
“多谢殿下。”拂衣跺了跺有些冷的脚,跟在岁庭衡身后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暖烘烘的,中间放着个大暖炉。
“擦擦头上的水。”岁庭衡取出干净手帕递到拂衣面前。
“谢殿下。”拂衣接过手帕,啪的一声拍自己头发上,乱七八糟擦起雨水来。
岁庭衡手指动了动,看着拂衣发间将落未落的步摇,还有被拂衣擦得毛绒绒的头发,默默移开视线。
“臣女今日浪费了殿下两块手帕。”拂衣取下发间的发饰,把头发随意挽成髻,用一支玉簪固定好。
“云姑娘无需这般客气。”岁庭衡执起小桌上的茶壶,为拂衣倒了一杯热茶:“幸亏有你相助,才没让那三人逃走。”
茶香杯暖,拂衣把茶杯捧在掌心,垂着眼睑轻声道:“臣女听闻曾贵妃葬身火海时,好些宫女太监都没有逃出来,被大火烧成了一团灰?”
岁庭衡点头:“当日在祥坤宫当值的宫人中,有三十二名太监,三十六名宫女,最后逃出来的仅十余人。这十余人皆被登记在册,前日刺杀你的王三,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拂衣没有问为何只有这么点人逃出来,皇家秘辛可不是她该知道的。实际上皇子殿下愿意跟她说这么多,已经让她足够意外。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云家大门外。
“云姑娘。”岁庭衡走下马车,叫住准备进门的拂衣,他取下腰间的荷包:“方才忘了把这个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