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张了张口刚要说话,沈修妄已经张开双臂,俯身将她拥入怀中。
“念棠,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昨夜我不该那般不知轻重分寸。”
“可曾叫府医来瞧?”
“不成,府医庸碌,明日我将太医院的杏林圣手请来……”
越说越离谱了。
苏檀百口莫辩,清了清嗓子,连忙淡声解释:“公子,奴婢的癸水五日前刚结束,我……没有怀孕。”
“今日我去看望采薇姐姐,她如今已有三个月身孕,这小肚兜是绣了送给她的孩儿的。”
闻言,身前抱着她的人似乎双臂一僵,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沈修妄缓缓直起腰,垂眸看她,“果真?”
他不死心地捏着小肚兜又看两眼,如此可爱精巧。
苏檀认真点头:“当真。”
她次次事后服药,怎么可能怀孕。
沈修妄悻悻放下小肚兜,抬手揉了揉鼻尖。
“那你明日再绣吧,无需熬夜。”
“我,我沐浴去了。”
匆匆撂下这句话,沈修妄转身往里头的净室走去。
内心自语。
念棠如此肯定,那定然是自己会错意了。
天知道,方才那一瞬间,他脑中已然浮现出孩儿的名字。
真是疯了。
是夜。
京中一处暗门楼子。
闭锁的屋内,男男女女瘫醉一片。
人人摇头晃脑,手悬在虚空中,捕捉极乐之源。
三三两两,又哭又笑,形如提线木偶。
有锦衣华服的男子语无伦次,感慨:“登仙,果真登仙……哈哈……”
*
两日后,晨起。
伺候完沈修妄更衣出府上早朝,苏檀趁着日头还没升高,照例去往园中西北角的药圃。
盛夏草木葱茏,药草更是长势喜人。
姑娘埋身药圃中央,目光扫视四周,并无旁人,随即摸到墙角边。
拨开些许杂草,便能看到之前寻摸到的一处小排水口。
近几日无雨,里头干燥得很。
苏檀伸手往里头一摸,探了两下,果然摸到一个用油纸包好的物件。
借着葱茏草木的掩盖,她迅速打开油纸,露出里头的几块枣泥糕饼,与她那日分发给流民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