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将原本对外的手段,变了个形,用在了富户身上罢了。
商税制度已经定型,短期内不好更改,容易引起商人的大量反扑,陆执安他们又不愿意大量的金银被商人囤积而不流入市场。
给他们一个花钱的理由,这便成了最好的解决办法。
现在看来,效果好像还不错。
只这一次的拍卖,都快顶得上整个大恒一成的税收了。
而按照陆执安的想法,这种拍卖,三个月一次,碰上年底还要来场大的,到时候赚的肯定也更多。
这么算下来的话,单一个玻璃铺,就能从商人和官员手上拢到大恒半年的税收,这个数字不可谓不恐怖。
也将商人的豪富程度,再一次清晰地摆在了他眼前。
“怪不得前任总是强调要打压商人,如此暴利,若是所有人都去经商,这国家哪里还有人种田。”
陆远平叹息一声。
陆执安却是摇了摇头:“经商也不是人人都可的事情,爹你觉得天下间,能像今日这样出价的商人能有多少?”
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商人绝对是凤毛麟角,哪怕当初的扬州首富赵家,这么几年的时间经营下来,也没有闯出多大的名头。
京城鱼龙混杂,能处理好这么错综复杂关系的商人的身家,随便放到底下一个大城市都差不多是首富地位了。
陆执安虽然打算收割一批财富,但也没指望着尖尖上的这少数群体真让他们挣大钱。
无论是以哪种划分等级的方式给天下百姓分类,总是站在尖端的人只占少数,越往下,基数越大。
学识是这样,财富是这样,权力也是这样。
玻璃制品早晚是要进入寻常百姓家的,到时候理由他都想好了,技术进步成本下降,所以想要惠及于民。
至于那少部分的富户到时候愿不愿意自己手里的藏品如此贬值,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是过了那么些年他们还没能处理好商税问题的话,未免也太废柴了些。
陆远平只是没有往这个方向上去想,陆执安只是稍微带了一下,他就明白了过来。
不仅仅是商人数量。
就连玻璃这样的奢侈品,天下间也没有多少,更遑论造价低廉但售价奇高的了。
商人手中利益虽然庞大,但也远没有他方才所想的那么恐怖。
更何况,即便是有更多人投身商业,能不能赚大钱是一回事儿,大恒如今有高产粮食、未来可以补上这一方面的短缺又是一回事儿。
自然调整之下,想必即便是放开一些控制力度,也不会对如今的大恒造成太大的影响。
要知道,休养生息这件事虽然是从今年才开始定下的基调,但是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因为曲辕犁和肥料的诞生,如今的大恒耕地面积已经是他刚登基时候的两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