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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能是谁?”郎中回答:“忠义侯身边聚集着不少能人异士,有人扮成兵丁混在队伍里看守蛇头,也很正常吧。”
贺今行想起《大宣律》里的法条,又问:“行凶的人和凶器都找到了吗?”
郎中:“兵马司不肯配合调查,反而把事情栽赃到我们弟兄头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贺今行:“没有其他证据?”
郎中摇头。
“那确实不好办,人死在你们手上,你们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们动的手,只能和他们僵住。”
“唉,看我们大人怎么说吧。忠义侯也得听陛下的,只要能得陛下首肯,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他们配合办案。”
贺今行听罢,牢记自己只是监督、不能随意插手,没有再说什么。
他回到通政司,一中午都风平浪静,难得小憩。下午他嘱咐郑雨兴注意北楹那边,还有哪位大人又进宫了。然而快到下衙,都无事发生。
他借着公务去驿馆,见了顾元铮一面,将忠义侯不会再插手南越的事告诉对方。
“怪不得沙思谷今天早早出门、早早回来,到现在都没出过门呢。”顾元铮乐了,转念又道:“能让忠义侯松口,想必你也付出了代价。再加把力,把这事儿办成了,咱们就算两清,我还另外谢你。”
贺今行摇头,“借了别人的刀罢了。”
“嗯?”顾元铮瞧出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正想问他,
就听他说:“还请将军注意沙思谷的人身安全,只要他不在这里出意外,此事应当能十拿九稳。”
顾元铮应下,不好再问前言,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哦对了,你上回让我的兵去盯的那几个人,都被刑部抓进牢子里了,还要继续盯吗?”
“不用了。”贺今行说:“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顾元铮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吃喝拉撒都记在这里面了,你自己看吧。”
这是拿出斥候侦察敌情的架势了,贺今行更加感激:“有劳将军和诸位兄弟。”
但内容大都很寻常。有些不寻常的反应,也都是在得知舞弊被揭发之后、刑部来抓人之前,四处打点求人帮忙或是直接收拾细软带儿子跑路,这种细推下来,也不能算作异常。
贺今行合上册子,再次道谢。
离开驿馆回到官舍,柳从心在他门口等他。
两人交换了一下消息,柳从心惊道:“蛇头死了,那现在岂不是就剩咱们手里的线索还连着?”他缓了缓,再低声道:“秋婶在江北,我写信请她回来一趟,尽快找到这个商人是谁。”
贺今颔首:“好,就看从那个‘商人’身上能查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