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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今行顿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我俩真是想一块儿去了。”
他拔出匕首随意劈刺,十分顺手,就说:“还叫‘召猊’?”
“好。”顾横之看他笑得开怀,也扬起唇角。
开心过了,贺今行把匕首放进官皮箱里,也坐下来,面对面地“你真打算加入禁军吗?”
顾横之颔首,道:“不好吗?”
他一点一点地解释:“南方军不是非我不可。铮姐入伍比我早,而且从未离开过南方军,现在的资历与声望皆胜于我。我回去就得追赶她,然后与她相争。我不想这样。”
“振宣军那边不愿意给我位置。方帅掌军不易,我也不想留在西北,不必与他互相为难。”
“我留在宣京,就在陛下掌控之中,能让他安心。”他认真地看着今行,“而且,可以和你在一起啊。”
贺今行一条条听下来,明白对方是想说,留在宣京未尝不是个好选择。可他也清楚,没有明说的不便之处绝不会少,因而神色复杂,“那你爹娘那边怎么办呢?”
顾横之沉思一刻,摇头,“我给他们写信提了一提,其他的等陛下给我的调令下来再说。”
走一步看一步。
也罢,先抓紧当下。贺今行道:“我打算另外租间小院子,和冬叔、星央一起住。你既然要留在宣京,不如一起?”
顾横之先说“好”,又想起一件事,说:“我家在京中有座宅子,只是莲子不愿意住,就没有安排人手,一直空着。不如我们把那宅子打扫出来,可以省一笔租金。”
贺今行自然答应下来。省了租金,他看着手头正要清点的一些碎银锞子和小额银票,不由想起郑雨兴说的话。
于是问横之:“你们蒙阴的习俗——”
顾横之等着他问完,他却不说了,便追问:“什么习俗?”
贺今行已经反应过来,这种事不该问他,赶紧转移话题:“我想起还有一篇文章没有写,得赶紧写完才行。”
“那你写。”顾横之不急着走。反正没有宵禁,多晚回去都行。
贺今行摸了摸耳垂,当真铺纸提笔。他一边写,不时看一眼横之,见他撑着下颌频频点头,就笑道:“你要是困了,可以先去睡会儿,我写完叫你。”
顾横之这一整日都没歇过,便起身去床上。他一身汗不想把被褥枕头弄得太脏,就把这些都拿开。却见枕下有几封信,封上题字全是他自己的笔迹。
他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回身叫道:“今行。”
“嗯?”贺今行抬眼,见顾横之一手捏着那几封信,一手指着它们,眼含期盼:“我能不能,替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