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哪有你说话的权利。少军,把她带进去!”杨浦和说着,烦躁地挥了挥手。
“诶,少军,等会儿。”陈嘉源见严少军要将林依凡强制带走,忙阻止道。“让她在旁观战吧。这样她才能清楚自己给‘新龙社’和‘新云社’带来了怎样的麻烦!”
林依凡想到何师兄倒地不起的样子,再次脱口而出:“师叔想让我办什么事情?”
陈嘉源见她面色陡然转白,声音颤抖不已,便知她一定是怕乔鑫楠血洗‘新云社’,这样事情便好办了,想到此处,他笑得越发自然,“你去了‘新雨社’不就清楚了!现在决定还来得及,等一会儿对战开始,再想反悔可就不行了。”
林依凡犹豫了片刻刚要开口,就被杨浦和一把拉至身后,厉声警告道:“你一个新人哪这么多废话。”随即,冷眼望着陈嘉源说:“想怎么比试,说吧!”
“乔鑫楠就对战……严少军吧!”陈嘉源伸手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指向了严少军。
杨浦和毫无惧色的脱下外套,放在严少军手里,跟他说了声:“看好她,别让她胡来。”
严少军不明白师父的意思,正要询问,却见杨浦和已经走向了乔鑫楠,“我来对战他!”杨浦和坚定有力的说道。‘新云社’众社员顿时沸腾一片。
林依凡震惊之余,拼命思索着要如何阻止,现在即使通知师父和林师叔,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陈师叔!我跟您回去。”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办法,未加思索便喊了出来。
陈嘉源终于听到了他要的答案,得意的望着杨浦和说:“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吧!”
杨浦和脸色一沉,又向乔鑫楠逼近两步,“我‘新云社’的人谁都带不走,她自己想去也没用!”
林依凡见杨师叔如此坚决心急如焚,忙求助严少军,“怎么办,你们平时怎样才能劝动杨师叔?”
严少军的脸上也显示出少有的慌张,一边小心掏出手机,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哪里劝得动啊!我还是先通知两位师叔吧!”
陈嘉源见杨浦和步步逼近乔鑫楠,一时也不知如何收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瞥了乔鑫楠一眼,沉声说道:“你先出去!”
乔鑫楠离去后,陈嘉源与杨浦和沉默的对视着,看得众人心慌不已,总觉得下一秒两位师父就要动起手来。
仍是陈嘉源先行缓和,笑笑道:“浦和,你今天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乔鑫楠他不过就是‘新雨社’的一个社员,有什么资格同你比试啊。我也看出来了,你是有意维护林依凡,那我也不再强求了,反正出了‘新云社’找她聊聊的机会还多的是……”
杨浦和听他这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林依凡了,这股子劲儿就更是过不去了,“让你在这里聊,你不肯聊,还要找机会同她聊。看来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新雨社’这么多年轻人也都陪着你沉沦、堕落,你的心亏不亏啊!今天她就算跟你回去了,你以为她就会昧着良心为你办事吗?”
陈嘉源出师不利,还捅了杨浦和这个马蜂窝,现在自己的处境已经万分难堪,杨浦和却步步紧逼,毫不留情。他压抑了许久,终于想到了如何在杨浦和的心上刺上一刀。他转而望向陈梓萱道:“看到没?当年将你拒之门外的杨师叔不止收林依凡做‘新云社’的社员,还为了她要对战乔鑫楠。原来铁石心肠也有动容之时,只是要分人而已!”
此言一出,陈梓萱同杨浦和皆受重创。陈梓萱的心被师父的话狠狠的刺伤,眼睛忍不住盯在了杨浦和的脸上,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释怀的愤怒和久压不下的痛苦,一下子打在了杨浦和的心上。
这是杨浦和多年的心结,也是陈梓萱多年的心结。陈嘉源很清楚丢出这句话的分量如何,收到的效果又将如何。果不其然,杨浦和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削弱,徒留一脸的无奈和心酸。
陈嘉源感受到了自己直击到杨浦和的要害,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梓萱,当年杨师叔不准你转投‘新雨社’,故意刁难你的那些事情,你还没忘吧!真是时移世易啊,现在人家主动接收林依凡转投‘新云社’了。林依凡到底比你强在哪里呢?怎么你陈师叔和杨师叔都会如此维护她?你最有发言权了,你来说说看吧!”
陈梓萱沉默不语,哀怨的眼神不停游离在杨浦和及林依凡的脸上。她也很想知道原因,为什么,换做林依凡,人人的态度就都如此不同。难道她就活该被人践踏自尊、弃如敝履,而林依凡就应该被人细心呵护、视若珍宝吗?
杨浦和不止一次被陈梓萱望向他的眼神所伤,每一次他都恨不得立即同她将误会解除,可是偏偏开口之时,就被陈嘉源各种言辞阻挡回去,渐渐不再奢求能有解开误会的一天了。又是这样艰难的时刻,他明知道陈嘉源故意刺痛他的心,故意让他难堪,但他还是不要放弃难得的机会,疲惫的声音说着:“梓萱,我可以和你谈谈吗?”他的语气如此恳切,表情如此谦卑,这是人人都未见过的杨浦和。
陈梓萱低垂着头,让人摸不透她是在考虑这个提议,还是已经用沉默拒绝了。
陈嘉源见杨浦和这副样子,心中的气已然消了大半,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梓萱早就不在乎了,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也打扰多时了,既然林依凡已经成了‘新云社’的社员,今天我算是白来一趟。我们这就告辞了!”
林依凡望着杨师叔怅然若失的脸,再望向转身离去的‘新雨社’众人,心中焦急地打着鼓。她知道杨师叔等这个误会解除等了多久,也知道陈梓萱等这个答案等了多久,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错过难得的机会,来不及思考太多,她大声喊道:“陈师叔,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