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我叫季席。”听到新舍友,季席勉强收起脸上浮现的不愉快,伸出手掌和温瑜晚握了手,心里却莫名不太舒服。
尤其是看见两人的手贴在一起。
温瑜晚知道自己不该爽,但沈瑾早这个撑腰的行为让他彻彻底底从头到脚爽了,脑袋保持着一丝理性,手和对方碰了不过几秒,季席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收回手,垂眸看眼手机屏幕,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怕说出国粹,不符合他清冷,也许是高冷的形象。
“给你湿巾。”沈瑾早察觉到气氛的不同,连忙从黑包里拿出湿巾递给季席,“擦擦你的行李箱。”
“你帮我擦。”季席皱着眉头坐下来,甩了几下胳膊,“我一直都提着这个行李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累。”
沈瑾早笑了笑表示安慰,拆开湿巾拿出一片,低下头把白色行李箱的泥渍擦得干干净净。
期间季席盯着温瑜晚。
温瑜晚不露声色地看着手机屏幕。
他可算是知道当初其他朋友为什么竭尽全力阻止他喜欢季席了。
暧昧只适合当局者享受,旁观者像是吃了屎一样痛不欲生,原来曾经自己舔季席是这鬼样。
沈瑾早啊沈瑾早,你可真像被图多盖洛玩弄于股掌之中快变成驴的汤姆。
在这一刹那,温瑜晚的想法即将发生变化,他攥紧了手里的手机,薄唇微抿,心里想喊出团子。
而弯腰擦行李箱的人也站起身,因灯光而亮闪闪的黑眸紧紧盯着季席,赤|裸又炙热的视线锁定了对方,仿佛天地间只剩眼里的那个人。
温瑜晚一顿,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乱七八糟的想法烟消云散,绷紧的手指缓缓放松,一秒前还没成型的想法永远地被他埋在地里。
他该是最了解自己的,沈瑾早就是喜欢季席,无论季席有多傻哔,配不配得上沈瑾早。
如果他也像其他人那样觉得他们俩不合适而去拆散他们俩,那他与别人有什么区别呢?
明明自己活得够苦了,为什么连他都要偏偏为难自己?
不,应该说为什么要自己为难自己?
大雨倾盆而下,外面的天空灰蒙蒙一片,雨水滴在路上溅起水花,季席的身上披了沈瑾早的外衣,走在最前面,沈瑾早本想一手拉行李箱,一手举伞,但温瑜晚拿过他手上的双人伞,让他走在自己伞下。
三人难得无声,耳边只听得见节奏感的雨声和周围司机的吆喝声。
旋律轻盈的铃声响起,季席从口袋拿出手机借了电话。
温瑜晚决定重拳出击,轻声问身边的人:“你喜欢他吗?”
沈瑾早吓得一激灵,僵在原地,黑眸愣愣地看温瑜晚,左脸颊上的痣此时格外明显。
温哥是神吗?为什么轻而易举发现了他心意。
“我来帮你。”温瑜晚没有等他的回应,因为知道小破孩回答不出来像样的答案,自顾自地道,“他和我之前的一个同学挺像的,我还算是有些了解……”
再多说就不符合他包装的形象。
“我。。。。。。”一向能说会道的沈瑾早感觉舌头打了结,欲言又止好几次没憋出一句话,他不敢直视温瑜晚的眼睛,视线微微往下看对方的唇。
不是很红,只透露着淡淡的粉,或许是因为平时不爱笑,嘴角平平,有着冷若冰霜的疏离感。
可现在嘴角却在缓缓上扬,疏离感被打碎,变成了奇怪的温柔。
那句轻而易举的“我就是喜欢季席”也变得难以出口,不敢明晃晃地承认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呢?
是因为晚哥很像自己的哥哥,在亲人面前袒露心声会比较羞耻吗?
沈瑾早在此刻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