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也顾不得当家夫人的脸面和修养,冲着沈倾意和程樾两人离开的背影怒骂。
“残花败柳之身,再回府也装不回世家贵女的派头。”
“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莫说满京城,纵使传遍整个大魏,也抬不起头来。”
她睨着程樾方才的做派,夹枪带棒,“我说为何早早便有了与我儿和离的打算,原来早就暗度陈仓!”
如此不干不净的话语,不亚于扯下世家头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程樾杀心顿起,握着剑柄就要回身。
沈倾意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冷静道:“犬吠而已,不必理会。”
程樾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杀心,他颔首:“我听阿姐的。”
随即侧眸看向另一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帮大小姐把贴身之物收拾好,马车已在外面等着。”
“是。”
程樾张开大掌,一把圈住沈倾意细瘦的肩头,见她身形微晃,显然脚站不稳,定是方才摔倒扭伤了。
艰难走出去只会加重伤势。
他剑眉微蹙,低声对沈倾意说道:“阿姐,得罪了。”
说着,当着杜家众人的面,一把拦腰抱起沈倾意。
陡然入怀,沈倾意低低惊呼一声。
奈何程樾本就生得人高马大,加之常年习武,舞刀弄枪,练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抱着沈倾意,犹如捧着一只小白兔。
沈倾意一点挣扎动作,反被摁进怀里抱得更紧了。
武将血性烈,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她拧不过。
知他如此这般存着好胜心,也是想为她出口气,沈倾意心下一横,随他去了。
杜文湛见此场景,痛愤相交,一张脸活生生涨成了猪肝红。
他的妻子,凭何被程樾抱着!
他忍痛到极点,歇斯底里怒吼:“姓程的,放开倾意!”
程樾高高昂起下巴,大掌又搂紧细腰两分,无比挑衅。
“杜文湛,沈倾意自始至终都是沈家大小姐,你配不上她!”
“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你这只蠹虫岂知明珠璀璨。”
“滚回后院搂着鱼目过一辈子吧!”
他语气恶劣含着戏谑之意,转而直视秦氏:“国公夫人那般看重男丁,要不要去验验,后院的孙子是否真的出自杜家?”
“你!简直大放厥词!”秦氏险些被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