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忱对面,正拿着书札说公事的段逾白,见素来老练稳重的季弘这么吞吞吐吐地进来,停了拿书札让裴砚忱看的动作,好奇地卸下肩上的力,靠在矮案上,转头朝着慢吞吞走上前来的季弘看去。
裴砚忱眼底压着戾气。
冰冷的目光落在季弘身上。
语气冰寒彻骨。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季弘心头一震,立即迅速说:
“大人息怒,别院走了水,属下未能……未能找到夫人。”
段逾白意识到什么。
瞬间回过味来季弘在汇报什么。
他悄悄转眼,偷瞄了眼眉目阴沉欲杀人的裴砚忱,回眸后,想立刻起身麻溜出去,及时躲开这种殃及池鱼的祸事。
但裴砚忱神色阴沉得滴水。
周围的气息更是于瞬间降得逼仄,他硬是没敢动作,在这个时候溜出去。
季弘说完,厅堂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段逾白浑身骨头都绷得不自在。
僵硬着动了动腿,清咳了声,努力打破诡异的沉寂。
“好、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
季弘头垂得更低。
“……烛火触到了床幔,不小心走了水。”
段逾白撩起眼皮,又偷瞄了眼还是没说话的裴砚忱。
他硬着头皮,接着问:
“那……别院内外,可仔细找过了,是不是你们夫人受伤晕在哪里了?”段逾白为季弘找补。
季弘正想回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裴砚忱终于出声。
他什么都没问,只冷着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