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熊熊大火是云易扭曲的脸,他怒吼出声:“姜稚!”
沾了火星的曼帘飞扬,落下时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离开姜稚后,春桃不敢停歇,跑得飞快几乎是豁出命去。
到了东边院落的时候,发髻都跑散了。
她不知道姜稚口中的贵客住在哪里,又不敢轻易的去相信寺里的僧人。
惊惧,绝望,慌张简直逼疯了她。
春桃无头苍蝇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救命!救命啊!!”
声音凄惨至极,惊醒了已经歇下的香客。
有几间厢房亮起了烛火。
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门:“哪里来的疯子?”
春桃还是大哭,嘴里不停嚷着寺里进了歹人,求人救命。
很快她的声音引来了两个僧人。
经此一吓,春桃见了僧人就害怕,哪里肯让他们捉住,转身就向院落里冲。
只是还没跑两步,一支剑柄伸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佛门禁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来人做府中侍从打扮,一身杀意凛然。
春桃非但不害怕,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侍从的手。
眼泪糊住了眼睛,几乎用尽力气喊了出来:“寺中进了歹人,姜府小姐,国公府老夫人求贵人救命!!”
话音落下,眼前紧闭的房门霍然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面如冠玉,英挺俊秀的脸已然发红。目光发狠,眼森然之气尽出。几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谁?!”
春桃一愣,没想到寺中的贵客是谢宴辞。
喉咙咯了一声跪下磕头:“求王爷救命,我家姑娘——”
话音未落,谢宴辞轻功用到极致。几个闪身,已经溶进了夜色。
阻拦着春桃的侍卫紧跟其后,在他之后又跟去了十几人。
谢宴辞心急如焚,特别是远远看女眷所在的厢房一片黑暗,竟无半点烛火光亮险些呕出血来。
若他知道……
若他知道……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谢宴辞并不知姜稚去了斋房,只以为她还在厢房里。
一脚踏进去,就和一个拿着刀的匪徒打了个照面。
“什么人?”那匪徒也是一惊挥刀去砍,谢宴辞侧过身去,伸出手,一个呼吸间就生生扭断了匪徒的脖子。
匪徒刚从一间厢房出来,身后的房门大开。
随着夜风拂面,血腥气若有若无。
王府的侍卫也赶到,见谢宴辞站在门外,于是将手里的火把往房内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