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正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继续给钱。”
伊庆唇色苍白,他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
“之前你妈花的,就当我做慈善,以后你自己想办法。另外,不要来烦我,你散播的流言里,倒有一点没有说错。”
在伊庆惊慌的目光中,柏正弯起唇:“老子脾气相当糟糕,我再看见你这幅样子一回,以前你们欠的,也立刻全给我还回来。”
伊庆知道柏正没有开玩笑,他起身,大颗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他已经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兄弟情谊、一个少年沉默无声的慷慨,还有自己和母亲光鲜活着的机会。
罗启明那样的人,连买水的钱都给不够,根本不可能出手帮他。
很多年后,当他想起这辈子的过往,发现活得最快乐体面的几年,竟然是跟着柏正他们的那几年。
等伊庆失魂落魄地离开,乔辉哂笑:“活该。”
柏正靠梧桐树旁,抬眸看了眼衡越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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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倒众人推、被背弃、被污蔑,换种方式看待,倒也不尽是糟糕。
人的一辈子大浪淘沙,随波逐流被冲走的是沙粒,留下的,便成了珍珠。
*
喻嗔前段时间离开,牧原偶尔会失神。
老方看出来,调侃他道:“你想做些什么的话,不如去找她。”
牧原有几分尴尬,道:“这样太突兀了。”
老方叹口气:“阿原啊,不是我说,你少了许多莽撞的勇气。年纪轻轻,怎么就一副老成做派。这几年的岁月,就是给人尝试、成长的机会。”
牧原耳尖微红,低低咳嗽一声。
老方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多说,只善意提醒道:“你不如看看女孩子喜欢什么?”
牧原听说喻嗔前段时间回老家是家里有人出事了,估计她心里十分难过。
他知道六月初有一场演唱会。
那个男歌星大部分女孩子都很喜欢,他买了两张票。
五月初一放学,有人悄悄在喻嗔耳边道:“牧原说他在操场等你。”
喻嗔有几分诧异,旁边当背景板的余巧,悄悄移开挡住自己脸的数学书,看了过去。
她模模糊糊听见“牧原”两个字。
余巧顶着一张路人脸:我该不该当作没听见呢?
喻嗔收好书,往操场走。
余巧冲出去,站在走廊上,看着喻嗔背影,嘴角抽了抽,开始纠结。
余巧:那么,问题来了,我该不该当作没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