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栎的眉头皱得厉害,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几分严厉。
“司韫,你这样淋雨会发烧的!听话,跟我上楼。”
“阿驰,你跟她胡闹什么?”
大人们永远只关心外在躯壳的创伤,而对于内在精神的伤害熟视无睹,毫不在意。
他们总是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之上,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试图让你变成与大众一般。
仿佛那样才是正常,而非异类。
沐驰以前总是试图将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告知对方,妄图得到对方的理解。
可现在,他笑了一声。
“小叔叔,你先上楼吧,顾景阳是医生,三个小时后他会过来。”
温栎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两个傻子、两个奇怪的怪物一样。。
不解、疑惑,又像是一种在看两个小孩胡闹的无力感。
司韫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在沐驰的胳膊贴到她的肩膀时。
她整个身子往沐驰这边侧了过来,将脑袋、肩膀乃至全身的重量,全都靠在沐驰的肩膀上
沐驰没有跟司韫说话。
真正难过时,他人每一句安慰的话语,都像是将本就狰狞溃烂的伤疤,再次血淋淋地掀开、摊开。
远不如一个肩膀,无声的陪伴来得可靠。
沐驰从旁边拎起一瓶啤酒,单手手指微屈“砰”地一声开了酒。
啤酒的泡沫随着空气的侵入涌了出来。
等气泡消散下去,他仰头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南方冬夜的冷,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随着冰冷的啤酒入喉,与头顶落下的冷雨一同涌入体内,寒意瞬间遍袭四肢百骸。
温栎撑着雨伞起身,在他们的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后转身离去。
黑坠如墨的深夜之中,密连不断的雨瀑砸落在身上。
温栎站在大堂的屋檐下,双手撑在雨伞的手柄上看着他们。
眉宇间的纹路一寸寸加深,始终看不明白他们两个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司韫的手臂触碰到沐驰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