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回来了。
陆似锦跪在祠堂中,泪如雨下。
从祠堂出来,便是母亲的梧桐苑,院子里的梧桐树生机勃勃冒着嫩绿,可树干上那火烧的痕迹依旧可见。
三年前,她的新婚夜,本应是欢喜的日子,她前脚送走了出征的新婚夫婿,后脚却接到家中噩耗。
母亲不忍悲痛,自焚于室内,与父亲所有遗物同葬同眠。
陆似锦忘不了那个破晓的清晨,晨雾是如此寒凉,她身上的嫁衣都还未来得及脱下,一路纵马从沈家奔回宁远侯府。
可还是晚了。
梧桐苑烧成了断壁残垣,母亲面目全非被抬出来,手里还紧紧抱着父亲的佩刀。
娘亲好狠的心。
娘亲不愿与父亲与哥哥们阴阳两隔,却独独把她丢在这人世间。
庭院翻新了,但伤痛却永远留在心上,陆似锦不愿多看。
魏淮山没回经过梧桐苑亦是满是懊悔:“如果那天,我没有喝醉,我早点发现。。。。。。都怪我呀。。。。。。”
陆似锦回头挽住了魏淮山的胳膊,搀扶他,也像是寻一丝长辈的依赖。
“怎么能怪魏叔,那日是我大喜,魏叔为我高兴,府上所有人都是为我高兴才会醉倒。”
那日的喜酒里下了蒙汗药,梧桐苑的院门和房门更是从内锁得死死的,娘亲是抱了必死的心,怎么会让人去救。
“娘,让你失望了。”
她曾答应母亲,会好好嫁人相夫教子,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前世她试过,但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今生,大概是没机会了。
她要做的事,跟相夫教子完全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