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非要把脸凑到她面前让她打,她不打就不礼貌了。
疼也是真疼,力用得太大,反震了自己。
笑着笑着忽一皱眉,失策,怎么又把江止修给遗漏了!
下次有这种好事儿,得先想着他,免得疏忽。
——
直到出了春明院,看见外面的灯笼,谢梅影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娄子。
又没能耐收拾,谁也不敢看,只浑浑噩噩地跟着江止修往前走。
江止修将她送回落梅轩,自己回外院找到方才在场的几位先生、学子,苦笑着团团作揖,“家丑外扬,江某惭愧,还望诸位口下留德!”
大家纷纷保证不会乱说。
实际上,江止修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忍不住跟相熟的宾客说了。
一个传一个,眼下已是人人皆知。
江止修也知他们很难保守秘密,可也没办法,说了几句场面话,匆匆回落梅轩安慰谢梅影。
今晚他其实对谢梅影很不满。
贺芳亭都准备放他们一马了,她还说那么多。
但她毕竟怀着他的孩儿,不能让她哭坏了身子。
江止修无心待客,宾客们也无心喝酒,早早散了席。
——都急着回去跟妻子或亲近的人,说一说江家的是非。
别以为只有女人才爱聊这些家长里短,男人也是很爱的。
谢容墨、沈青阳、方山长三人更是没吃一口饭菜,直接回去了。
沈府离得近,沈青阳先到家,谢容墨又送方山长。
不是送回云山书院,而是送回方家在城内的宅子。
刚要告退,方山长叫住他,缓慢道,“容墨,我知你今日受屈,但韩信也有胯下之辱,不要放在心上,来日方长!”
谢容墨施礼,“多谢老师开解!”
方山长沉吟数息,又道,“你姑姑身怀有孕,这事儿你事先知不知道?”
他可以接受谢容墨有心机,但这心机不能用在他身上。
谢容墨惭愧道,“是我的错,只顾着学业,没有照看好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