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忙环住他的肩,面颊趁势贴上他光裸在外的脖颈,冰凉凉的,似一块上等寒玉。
她按捺住多蹭两下的唐突思绪,微微撤开距离,小声嘀咕:“你做什么。”
少女不自觉的娇嗔几乎是贴着耳畔响起,令赵浔半边身子酥了酥。他拘谨地僵直着脊背,不敢垂眸,只沉默地将人抱回长廊。
“等等。”虞茉仰起小脸,飞快扫一眼近在咫尺的喉间凸起,瞳心烫了烫,用商议的语气问道,“不如,你将我抱下去?莫要让人瞧见便是。”
总归要用早膳,赵浔“嗯”一声,稳稳抱着她下楼,在最后一阶方将人放下。
因着身量差异,赵浔不愿低头,虞茉便无从窥得他此刻的神情,只听他嗓音如往常沉静,无甚波澜道:“我扶你过去。”
“哦……”
虞茉悄然吁一口气,只盼方才无人留意到她异常剧烈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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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正中坐着一对夫妇,容貌寻常,身形微丰。通体华贵绫罗,缀以闪亮却不庸俗的金饰,不愧为南地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
她自赵浔怀中退开,福身一揖。
林氏夫妇登时受宠若惊,忙不迭回拜,恭敬地邀虞茉落座。
“方才茗香还羞答答地说起江夫人容貌不俗,现下亲眼所见,才知岂止是不俗。”林夫人目露惊艳,感叹,“真真是神妃仙子般的人物。”
虞茉虚弱地勾了勾唇:“多谢林夫人割爱,亏得有茗香姑娘照料,我如今已是好得差不多了。”
林承玉面皮薄,全权由夫人出面应酬,他只闷声为几人添茶。
“笃——”
赵浔端来一檈早膳,却只将青菜粥置于她面前,随即,继续说起先前未商议完的事项。
虞茉浅浅尝了两口,寡淡无味,趁无人注意,朝随侍一旁的庆姜挤挤眼,示意将余下的小菜与她些。
炸肉脯、干莱菔、梅子姜……倒也丰盛。
岂料赵浔虽不曾回眸,却好似身侧长了眼,竟在她落筷之前,精准地将盛了红旺旺的小碟挪开。
虞茉夹了个空,愤懑地瞪向他。
赵浔佯作一无所觉,口中亦不作停顿,向林承玉打听去岁冬日开放义仓的细节。
“……”
她垂头抿了抿清粥,愈发哀怨,于是背过手去,泄愤似的,伸指戳了戳赵浔后腰。
他身形明显僵住,眸光也倏然幽深。
偏虞茉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见赵浔“逆来顺受”,复又戳了戳,一面匀神想:男子的腰竟是硬梆梆的,和自己截然不同呢。
赵浔正值血气方刚,如何经得起她撩拨,耳根烫得厉害,沉着脸,反握住她作乱的小手。
掌心宽大,带着不容忽视的热意,紧贴着虞茉手背,将她轻易笼罩其中。
虽是为了牵制她的动作,可少了衣料阻隔,肌肤亲密相触,仿佛还能感受到臌胀青筋之下的脉搏。
虞茉登时呛住,涨红着脸咳嗽出声。
林夫人连忙起身递来干净方帕,赵浔接过,面色竟比虞茉还窘迫两分,动作却维持着轻柔力度,小心翼翼地揩去她眼角泪花。
“你谋杀亲妻!”虞茉报复性地在他腰间掐上一把,惹得赵浔眉心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