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太多人在等待。
怀玉封锁了薛万彻的伤势,只说伤势极重,已经昏迷不醒,有可能醒不来了,且不让任何官员去看望。
都督府事务,便暂由他这个佐贰官长史代主持。
武怀玉让怀亮怀运兄弟俩请出皇帝所赐双旌双节、玉具宝剑,谁敢趁乱搞事,先斩后奏。
“你们都各回岗位,各安其职,薛都督重伤,但灵州不能乱,我们必须马上找出幕后主使之人,
灵州虽在塞外,但仍是我大唐疆土之内,这不是法外之地,短短时间,两次出现行刺朝廷命官之事,岂有此理。”
将那群心思各异的官将打发走,武怀玉马上下了一道令。
急调盐州司马苏定方和统军牛见武,率两千兵马急赴灵州。
有这两千自己的兵在,那才是真正的底气,这些盐州兵可都是跟怀玉从关中调来的,不像灵州这边的兵。
李德奖手提着阔剑坐在那里,一直神色冷峻。
今天李三娘差点出事,这让他怒不可遏,三娘可是永康公府的掌上明珠,这次却在他的面前被人刺伤。
豆卢怀让问怀主到底是何打算。
“不能急,更不能乱,我们这个时候要先稳住阵脚,现在灵州诸城门和都督府起码都是我们的兵,暂时不用担忧,”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刺客十有八九就是刚才来看望的那些人中的某些人所为。
原因自然还是都督府要准备打击销钱铸器和铸私钱这事。
牵扯利益很大,有人狗急跳墙了。
“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啊。”
怀玉也感叹着。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上次他遇袭的事,也是灵州这些人干的,甚至他们一石双鸟,不仅行刺怀玉这盐州新任刺史,还要嫁祸灵州都督李道宗,任城王虽镇灵州五年,但估计在那些人眼里,他也是个外来户。
那些灵州豪强,有些那可是世代豪强,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地头蛇。就跟安元寿家在凉州武威称雄百余年一样,这种豪强虽也会选择跟朝廷流官合作,但要是触及他们根本利益,这些人也不会客气。
当利益矛盾太深无法调和之时,自然就无所不用其极,直接搞肉体消灭了。
“我觉得这个事情,肯定是那些人做的,但做这些事的人,肯定也只是个别部份人的私下私为,不能就代表整个那群人,”
豆卢怀让似乎听出点味道来,“二郎想要分化他们?”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斗,我们坐山观。”
“这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的我们也许对他们来说,确实都是威胁。可如果,当那些人里的部份人行为,威胁到他们所有人的根本的时候,你说那些人难道不会窝里斗?”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任何时候都行的通的准则。
关键之处,就是要先触发这些前提条件。
如薛万彻那样,直接不管不顾的就要开始对所有灵州本土势力动手,那这就是跟所有人为敌,逼对方全都团结起来反抗。
必须得分化他们。
稍后,武怀玉叫来了自己朔方司的四大主事。
公房内,怀玉关起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