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多少看书学习的时间用来讨好郑衍铭,想不到他早在外头和别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去了,我啊,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河间王挠头:「书有什么好看的,」他想了想,安慰我道:「那你以后就只管尽情看你的书去好了,反正我弟弟也不喜欢你,讨好他也白搭。」
扎心了,我看着他,欲哭无泪。
Four
整整两年,我几乎住在了弘文馆。因为姑母与我的管束变少,我扔下女四书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读到太祖马背上得天下。我也碰到过几回郑衍铭,做了皇帝的他越发不怎么说话,每次都只看我一眼便匆匆离去了。
我最多行个礼。说来,我已经两年没有去烦他了。
对我而言最大的伤心事是河间王就藩。虽然衍钦的封地离京不远,但我还是在送别那天哭得稀里哗啦。
「别哭啦,」郑衍钦有些尴尬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我,「都快做皇后的人了,还这么娇气……不对,你打小也不爱哭啊……行行行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哭丧呢。」
我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抽他,「我给你的玉坠子你带……带好了,本姑……姑娘亲手串的,就那一块上好的翡翠,丢……丢了我抽你脑壳……」
「好好好大小姐,我到王府就收箱子里上三重锁,每天拜三拜,行吗,够不够恭敬?」
「别贫了你,快走。」我一甩手转身回宫。
然后在寝殿哭了个天昏地暗。
嬷嬷们对我束手无策,想去请示姑母,姑母在忙着看皇上批折子;最后还是太皇太后老人家过来说了我一通,吓得我赶紧收起眼泪。
我也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太皇太后说话。半月前,老娘娘突然摔倒昏迷不醒,最终撒手归西。
「母后一辈子太苦了,」我看到身着斩蓑的姑母伸手抹泪,「咱们悄悄别把她与文皇帝合葬了,就与她那幼年夭折的儿子葬一起吧。」
「这不合规矩啊,母后。」我看见郑衍铭苦苦劝道。
最后还是姑母略胜一筹。老娘娘只有衣冠与文皇帝一块,她终于长眠在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骨肉身边。
郑衍铭很不高兴。我觉得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姑母这事儿的确做的不规矩,他作为儿子又完全说不动,不憋屈才怪。
哪知没过两日他来了一出更不规矩的。
老娘娘丧仪第三日,郑衍铭拉着一身白衣的吴蕊蓝一道上前跪拜。
众人惊异声中,我悄悄从茶水桌上取下一块西瓜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