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穆罕默德·哈桑仍旧不死心,眼巴巴地看着霍继林,哀求道:“可是这么点肉干,根本无法维持我们一家五口人的生命。
你再想想办法,帮我多讨一点食物。
哪怕能有几捧糙米也好!
你不知道,我从家中赶到公使馆,可是花费了许多时间,差点让街上的饥民杀死。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多给我一点食物。
你以前不是说,我是你们齐国的自己人嘛?”
“哈桑……”霍继林斜斜地靠在一根圆柱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哈桑,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们一直都将你当做自己人。
在一个多月前,全城陷入饥荒时,难道不是我们在给你提供宝贵的食物?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公使馆确实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我们仅存的一点大米和白面,还是公使以我齐国政府的名义,亲自前往皇宫向沙阿讨来的。
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外交官员而言,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吗?”
说着,霍继林将裤子上的一根牛皮腰带解了下来,挂在了穆罕默德·哈桑脖子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摇一晃地就要返回公使馆。
“谢谢你,我的兄弟。
……真神会保佑你的!
”
穆罕默德·哈桑一把将那根腰带紧紧地抓在手里,朝霍继林喊道。
“我希望你们的真神,能立刻给我送一份美味的大餐……”霍继林一边走着,一边喃喃地说道:“这狗日的阿富汗人,竟然让老子经历一场如此惨绝人寰的大饥荒!
待有机会,定要将你们杀得人头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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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伊斯法罕城中尚能时不时地觅到一些树枝草籽可以勉强吊一口气,那么位于城外的齐国商站可以说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危险境地。
尽管,从三月阿富汗人进抵伊斯法罕开始,整个商站立即进入军管状态,所有的食物和物资全部实施配给管制。
但五个多月过去了,无论再如何精简,再如何节省,商站里的食物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减少。
至七月,食物储备已经降低到一个最低水平,即将陷入断粮的窘境。
于是,在陆军第三混成营营长、宣节校尉(少校)闫少武的命令下,商站中所有的非战斗人员,所需的食物配给被削减至每日一顿,而且还是以清可见底的稀粥或者面汤为主。
被倚为防守中坚的两百余官兵,也只能享受到一干一稀勉强果腹的待遇。
商站中那些可爱的的猫、狗等私人宠物,早已进了众人的腹中。
就连作为返程运输工具的百余匹骆驼和马匹,也被尽数宰杀,用以维持商站的口粮供应。
狡猾的阿富汗人远远地驻扎在商站的东西两个方向,日夜监视着齐国人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