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太监唯恐康文锐再说出什么胡话来,让他们陷入不可测的危险之中。
“呵呵……”康文锐阴恻恻地笑了,“悔不该当初未听太后之言,提早前往齐国避难。
陛下当真容不下我阖家老小吗?若是真要论亲疏关系,我乃太后……”
“封了他的嘴!
”
那名太监伸手一挥,冲着身后的禁军厉声喝道:“所有人全部封了嘴!
……送他们上路!
”
话音刚落,十数名禁军士兵如狼似虎般地冲了过去,将跪在地上的长兴侯一家摁倒在地,双手交错,直接将下巴卸了,并拿布条扼住嘴巴,不使其说出半句话来。
“陛下交代了,所有人留全尸。
”
那名太监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不由伸手擦了一把,“将所有人拖到内宅,给他们一个体面。
”
“是,督监。
”
禁军士兵粗暴地将哭叫不停的长兴侯家人朝内宅拖去,一些粗俗的大兵在拖拽过程中,还对一些漂亮的女眷上下其手,引得惊叫连连。
“府内所有财物全部封存,任何人不得枉动一分。
”
那名宣旨太监狠声说道:“莫怪咱家没提醒诸位,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充入皇家内库,要是谁的手脚不干净,流配一万里,那是轻的。
陛下震怒,不仅尔等性命不保,而且还要祸及家人!
”
“是,督监!
”
四下的禁军士兵和查抄登记长兴侯府财物官员书吏们闻言,立时头皮一紧,轰然应诺道。
“你们几个,跟咱家去长兴侯的宅子和书房去一遭,将某些不该泄露的文书密件拿回宫里。
”
“是,督监。
”
那名太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情显得异常凝重。
这趟差,可不好做呀!
——
酉时一刻,在巍峨深重的紫禁城武英殿内,十余盏油灯已经点亮,沁人心脾的檀香渺渺升腾,在一道道光柱的照射下,使得殿内纱帐绰绰,人影重重。
内廷执事首领太监王德贵轻手轻脚地进入殿中,门口侍候的几名小太监见了,立时躬身施礼,但未敢出声言语,唯恐惊扰了里间的陛下。
王德贵探头朝里间看了看,随即又转头望向一名侍立在庭柱旁的清秀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