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全副武装的爱尔兰军队开进了罗亚尔城,在诸多市民目光注视下,沿着长长的石板街道,径直朝陈王宫(原新斯科舍总督府)而来。
身着蓝色的军服,腰扎黑色武装带,头戴仿齐国式大盖帽,鳄鱼皮短靴,肩扛齐制15式燧发枪,枪头套着一柄长长的刺刀,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在队伍的尾列,几匹被临时征集的驮马,拖拽着三门威风凛凛的火炮,压过部分未铺石板的夯土路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在罗亚尔城,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未曾见过正规军队,而且瞧着模样,似乎还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这支爱尔兰部队打出的旗帜竟然是齐国标志性赤色黄龙旗,五爪的金龙在猎猎风中,显得格外狰狞而凶猛。
“这就是你们军方给我派来的军队?”陈王齐惟浚站在二楼露台上,看着这队爱尔兰军队在王府军务司官员的引领下,缓缓开入王宫附近的一座仓库区,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名陆军宣节校尉(少校)军官。
“回陈王殿下。
”
齐国陆军驻爱尔兰参谋团教习官张孝举向陈王敬了一个军礼,郑重地说道:“卑职奉驻爱尔兰陆军司令部的命令,特意拣选精悍士兵两百六十五名,进抵陈州,驻防两年,以行使必要之防务职责。
”
“陈州虽为亲藩之国,但也是我大齐海外领土之一,却不曾想,竟然还要一群爱尔兰士兵来守卫保护。
难道,我们陈王府连你们陆军都请不动了吗?”陈王脸色很是难看,言语中不免带出几分抱怨。
合着,我一年来多次请求军方从邽山群岛或者地中海地区抽调精锐一部陆军入驻陈州,以震慑地方宵小,你们就给我弄来这么一堆玩意来打发我?!
爱尔兰,一个刚刚独立建国未久的撮尔小国,军队也是经由我齐国军方一手调教和训练出来的,战斗力实在可疑。
你们就准备拿他们来给我撑场面?
“陈王殿下,这些爱尔兰士兵虽然战力不及我齐国陆军,但要是对付些许地方土著或者当地民兵武装,当能战而胜之。
”
张孝举见陈王面露不满之色,不由苦笑连连。
我这辛辛苦苦带着人赶过来,还被人家小瞧了!
可问题是,我一个低阶小军官,哪里能决定派遣什么部队来你陈州驻防给你撑面子?
大概,或许,可能是上头觉得不论是地中海地区,还是北大西洋上几处海上据点,其重要性都要强过陈州。
故而,便从爱尔兰随便划拉了这么一支部队过来。
你们陈州又没有处于外敌入侵的危险境地,何至于调派我齐国经制陆军过来?
“你们军方就没有研究过陈州周边的形势分布吗?”陈王转身回到屋内,走到一面张挂着最新北美东北地区势力分布图的墙壁前,伸手点了点陈州的位置,“我们青川(即新斯克舍)西南方是英属新英格兰地区,人口数以十万计,可动员集结的民兵达数万人;而在青川的北面和东面,是法国人的地盘,他们罗亚尔岛(即布雷顿角岛)距离青川仅隔一道狭窄的海峡,犹如一个锲子,将我陈州所属的长兴岛(即纽芬兰岛)分隔开来,不能遥相呼应彼此支援。
在这般形势下,我陈州可谓是四面皆敌,一旦有事,必为英法所趁。
”
“……”张孝举瞅了瞅墙上那幅地图,又看了看神情激动的陈王殿下,嘴巴微微张了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啥意思,伱们陈州不至于已经危如累卵了吧?
“……”陈王瞪着双眼,也看着张孝举。
瞧见没,我们陈州还真的是形势险恶,你们军方就不能派点像样的军队过来,保卫这块距离我齐国最远的海外领地吗?
“陈王殿下……”张孝举犹豫片刻,艰难地说道:“不论是英格兰,还是法兰西,它们应该不敢擅自攻击我齐国海外领地。
因为,它们承担不起……开战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