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所周知,不论是法国,还是西班牙,在美洲地区皆有大量殖民领地,地中海和北大西洋,自然是他们往来美洲的必经海域。
英格兰如此部署,怎能不让法西两国为之忌惮和惊惧?若是再加上欧陆地缘纷争,加勒比海贸易分歧,还有美洲殖民领地的争夺,他们就算想要同心对外,抱团以对我齐国,那也是缺乏足够的互信和互利。
”
齐泽烜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潘维学的目光也充满了敬意。
作为外交事务部的大佬之一,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不仅深谙欧陆各国局势,还懂得不少地缘军事方略。
“那为何欧陆诸国要介入齐英之间的战争,要进行外交斡旋和调停?”
“无他,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
潘维学笑着说道:“法国不希望我们齐国借着此次战争的机会,深度介入欧洲大陆,同时也希望英格兰的海上实力损耗不至太大,以免让我们齐国这個外来者在北大西洋海域无人能制。
荷兰担心英格兰在遭到我们齐国的重创后会一蹶不振,从而让法国可以毫无顾忌地吞并南尼德兰,甚至再度攻入他们荷兰本土,威胁到他们的生死存亡。
丹麦王国则害怕没有英格兰的支持,无法应对瑞典王国的入侵。
波兰-立陶宛和萨克森唯恐英格兰王国遭到重创后,汉诺威会受到直接的影响,从而失去对普鲁士王国的制约。
至于热那亚王国、撒丁王国,除了担心威尼斯被奥斯曼帝国吞并,从而危及到他们的安全外,那就是不希望我们齐国彻底控制地中海,影响他们的商业利益。
”
“所以,就算不考虑欧洲地区的平衡态势,咱们齐国也不能对英格兰相迫太甚,以免遭到欧陆诸国的反噬。
”
齐泽烜经潘维学这么一番解说,顿时对整个欧洲局势有了清晰的了解。
我大齐国力昌盛,打英格兰这么一个小小岛国,只要付出些许代价,将其彻底击败自然不在话下。
但欧洲地缘形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说不定就要面临诸国联手以对,将我齐国拖入一场绵延日久的纷争当中。
如今,英格兰使者亲临汉洲本土,想来是要认输服软了。
既如此,那我齐国莫如见好就收,在索取了足够的利益后,早点结束这场战争。
通过此战,想必欧陆诸国也晓得我齐国之威势,在日后交往相处中,自当审慎以对,不敢轻起战衅了。
“火车抵达威海(今澳洲凯恩斯市)后,我倒是想去拜会一下英使。
”
齐泽烜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殿下,慎行!
”
潘维学闻言,立即郑重地劝诫道:“私会外邦使者,乃是……乃是国之大忌。
再者,以殿下身份,怕是……怕是此举要惹出诸多非议。
”
你虽然是少年心性,但你为皇孙,当不能如此肆意放纵。
而且,作为皇室继承人,贸然插手内阁外交事务,可是有些违制了!
昔年,太祖皇帝开了一个好头,建内阁以为政府,皇室掌军权以卫天下,敕令院(立法机构)和元老院建法度条例,监察院以督百官,形成一套看似稳定的、相互平衡的,又彼此制约的国家框架。
太宗时期,各项制度基本上是萧规曹随,也未做过太大变动,反而对皇室成员严加约束,不使其做出危害朝政和民间之事。
待当今泰平帝主政后,这套国家治理架构也就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