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该战役之后,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通过英格兰和荷兰的调解达成和约,确定了双方的领土边界。
根据此次和约,奥地利获得了奥斯曼帝国手中的匈牙利和塞尔维亚等领土,并确立了其在南欧的霸主地位。
这场战争的结果使得奥斯曼帝国在南欧地区的前途变得晦暗不明,也使得帝国无法再自发地向欧洲扩张,暂时处于战略防御态势。
这种窘境使得奥斯曼帝国内部再次出现剧烈的政治动乱,素丹艾哈迈德三世在对官员和军队将领进行一番清洗后,便深居位于金角湾深处欧罗巴甘泉的萨德阿巴德夏宫,醉心于鸟语花香、树影水波的自然之美。
他将国事交由他的大维齐尔达乌德·易卜拉欣帕夏治理,而后者又开启了新的一轮改革。
奥斯曼帝国在近一百多年来,仿佛进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
欧洲战场遭遇失利--开启改革--血槽再度充满--向欧洲发起新的一轮战争--遭遇新的挫折——缩回去舔舐伤口,重新开启改革,慢慢回血——满血复活后,继续露出獠牙……
在1660年以后,因为有齐国连续不断的资金借贷,奥斯曼帝国回血的速度要比此前快得多,往往在欧洲战场遭遇重大损失后,不到二十年时间,便重新恢复成一个“精神小伙”,继续向欧洲诸国亮出自己坚实而有力的肌肉。
按道理说,1715年,贝尔格莱德惨败后,奥斯曼帝国虽然没有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但起码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躲在家里至少要歇个十几二十年,才能将养好伤口,再次应对欧洲国家的挑战。
但奥斯曼人从维也纳获得一条让他们惊恐的消息,那就是奥地利人正在跟俄国人勾勾搭搭,准备签订一份针对他们奥斯曼人的军事同盟互助合约,据悉,波兰立陶宛联邦也有意加入其中,共同对奥斯曼帝国发起进攻。
另外,两年前,波斯萨法维王朝被阿富汗人攻灭,奥斯曼军队在去年(1723年)趁势攻入波斯腹地。
而俄国人同样也跑来趁火打劫,攻占了里海西南和南面大片领土。
这引起了准备在里海和高加索地区扩张势力的奥斯曼帝国的强烈不安。
尽管帝国联合齐国、法国向俄国施压,并且以战争相威胁要求俄国人退出高加索地区,但遭到彼得一世的拒绝。
在这种情况下,奥斯曼帝国突然发现自己将面临俄奥波三国数个方向的军事威胁,形势极为不利。
最初,奥斯曼帝国政府派遣使者出访法国,寻求与其结成军事攻守同盟,共同对抗奥地利人,但遭到路易十五的婉拒。
情急之下,奥斯曼帝国只有掉头转向对它始终如一的“朋友”--齐国,期望获得齐国的大力支援。
他们也知道齐国海军虽然比较强大,但陆军却比较袖珍,多半不能指望齐国人派兵来援。
但不要紧,你们齐国只需出钱出物就够了,剩下砍人的活计,我们奥斯曼勇士自己去做即可。
奥斯曼帝国特使切莱比·穆罕默德的在临行前,曾得到大维齐尔殷切嘱咐,除了要尽力获得齐国的军事援助外,还要求他“访问要塞、工厂和齐国文明的各种产物,回来告诉我哪些是可以为我们所用的”。
为此,切莱比·穆罕默德出访时特意带上了最为信重的儿子赛义德,借机增加他的见识,为此后进入帝国中枢做准备。
赛义德也是帝国境内最早学习汉语的奥斯曼人之一,他抵达汉洲后,仿佛是见到了一个新世界,无论是科学技术、文化艺术还是社会风貌,都震撼了这个年轻人。
他还看到一些女性“享有同男性一样的社会地位,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学习,还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对此表示十分惊讶和赞赏。
在随行的备忘录里,赛义德提出了这样一系列问题:“为什么曾经无比弱小的齐国能变得如此强大?为什么那些实力远不如真神教国家的基督教国家在这个时期却支配了越来越多的土地,甚至还数度击败了曾经战无不胜的奥斯曼大军?”
当然,通过审慎的思考,这名年轻的奥斯曼人也得出了他所认为正确的答案,“所有真神教徒们应该立即从漫不经心的沉睡中醒来,我们必须要睁开眼睛,去观察和了解先进国家的一切,以及我们的欧洲对手,必须要深谋远虑,熟悉齐国人和欧洲人新的行事方法、组织架构、战略战术和军事事务。
”
他还强调,帝国要像齐国一样,建立大量的学校,增加帝国臣民的科学知识。
作为虔诚的真神教徒,不能让蒙昧遮盖了双眼,要主动去学习地理知识,以拓宽我们的军事和政治视野,研究航海图,以了解和发现新世界。
他甚至还建议帝国应当学习他们的邻居俄罗斯人,因为他们的沙皇彼得一世“从异邦请来了精通各种科学知识的专家,并且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们,重用他们,在他们的建议、推荐和帮助下改造了沙俄的军队”。
我们奥斯曼人向来以严格遵守法律和秩序著称,在这方面远超其他民族。
如果我们能够学习新的军事科学和技术,那么,我们的帝国将无人能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