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轻轻滚动的漂亮喉结,如意愉悦地颔首:“那我就留下了,多好的红色啊。”
“它是血玛瑙。”
“我不是说耳坠。”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如意眼梢慵懒又风情,“我说这儿。”
“……”
霍然起身,沈岐远抬步就往外走。
背后立马响起一阵得意又猖狂的笑声:“沈大人,别那么不经逗嘛。”
气得闭了闭眼,他咬着后槽牙道:“明日卯时出发,莫要拖沓。”
回应他的是一声意味深长的“是”,打着弯儿缠上房梁一般的婉转。
一楼大堂。
赵燕宁刚与拂满说到自己最近脾气变好了,就听得哐地一声。
两人齐齐抬头,眼前已经只剩一扇摇晃的门。
“刚过去的是沈大人吗?”赵燕宁很纳闷。
拂满想也不想就摇头:大人举止一向风度翩翩,断断不会踹门。应该是风太大了。
“哦。”
两人低头,继续分析今日客人中途离开到底是菜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沈岐远走出去一段路,被风吹了满怀,人才冷静下来。
他倏地笑了。
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他不当真,谁又能真的戏弄了他去。
“大人。”周亭川跑过来与他拱手,“马车已经搜查完了,沿途也都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宁远侯所说的刺客也没瞧见影子。”
他跑得急,额上出了不少汗,随手掏出一块帕子便擦起来。
沈岐远抬眼,正好瞧见那帕子上的喜鹊绣纹。
“亭川。”
“在,大人?”
“我有块手帕不见了。”
周亭川一头雾水:“什么样的手帕,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慢条斯理地道,“藕色蚕丝底,上头绣着一只喜鹊。”
周亭川:?
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帕子,又抬头看看一脸正色的大人,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的脑子坏掉了:“这帕子不是柳姑娘送我的吗?”
“不是,是我养过一只喜鹊,后来死了,我为了纪念它特意找绣娘绣的。”沈岐远伸手轻轻一点,“不信你看,帕子右上角还有我的大名。”
沈子晏,字岐远,除却当今陛下,无人能唤他大名。
而现在,周亭川翻开手帕,赫然瞧见右上角刺着“子晏”二字。
他倒吸一口凉气:“我今日还看过,这儿分明没有刺字啊?”
“那说明你拿错了,这不是柳姑娘送你的那方。”沈岐远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我吧。”
他们刑部司的人说话行事最讲证据,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周亭川再觉得诧异,也还是苦着脸将帕子递了出去。
沈岐远优雅颔首,接过帕子随意往袖袋一塞,大步便走了。
周亭川还杵在原地,掰着手指想自己去过哪些地方,帕子怎么就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