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陈都督连忙解释,“这其中有误会。”
“什么误会?”他跨进门,高大的身子在他们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是她先诋毁朝廷,许少卿才依律要将她押解入狱。”
“是啊,是她先口出狂言。”许少卿梗着脖子道。
如意双眼清澈,万分无辜:“我说了什么?”
“你先辱朝廷,再骂修律法的大臣,难道就不认了?”许少卿瞪眼。
同情地看了看他,如意转头问大夫:“可诊出了什么?”
药堂老大夫已经在写方子了:“记忆混乱,神思不宁,体虚发汗,眼珠抖颤——二位大人确是癔症之兆。”
如意了然抚掌,问沈岐远:“大乾律法,癔症之人的口供是不作数的吧?”
沈岐远点头。
“那就好。”她灿然一笑,又委屈地扁嘴,“我自是不认这些罪名的呀,大人若要告我,烦请拿证据来?”
“你——”
两个人证都被诊断出癔症,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陈都督见势不妙,立马伸手拽住了许少卿。
“误会一场。”他朝沈岐远颔首,“少卿忠君爱国,性子又急,还请大人宽恕。”
沈岐远冷笑了一声。
忠君爱国之人,又岂会为开脱罪名而与女子为难?
瞥一眼旁边的大夫,他不愿在这里多说,只拉了如意就走。
如意难得地想跟他撒撒娇,一坐上马车就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委屈巴巴地道:“疼。”
沈岐远握住她的手腕,表情十分凝重:“抱歉。”
他太严肃了,严肃得如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伤口只是有些红肿,连皮都没破。
她不由地摸了摸他的指节:“倒也没疼得太厉害,你……”
“我未曾想过,眼下的身份会连累到你。”他倒也没躲她,只声音低沉万分,“是我欠了考虑,以后不会再如此。”
墨瞳低垂,手指微颤,真真是在懊悔。
如意心里软了软。
她勾起他的下颔,眼波潋滟:“我难道真会伤着不成?”
他微微抿唇。
在人间便要行人间的事,若她只是凡人,今日便要因他遭罪,岂能不懊悔。况且她重伤未愈,若是那两人再蛮横些,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沈岐远不喜欢这种连累她的感觉。他希望她安稳、周全。
翻手想用自己的法力偿给她,这人却抽回了手。
“沈岐远。”她翘着腿晃着脚尖,似笑非笑,“你我不是在做生意。”
虽说人与人之间最好是不亏不欠,方没有那么多纠葛,可两人要在一起,便就是要纠葛多了才好,谁要与他算这么清楚呐。
他怔然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
如意无奈地笑了:“不急,我慢慢教你。”
不通情事的小神君,虽然稚嫩,但实在可爱。
“首先。”她点了点自己的脸侧,“亲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