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茅台抬起头。
狮子若有所思:“他一开始他找上的是成年了但是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女性,然后在他发现会被拒绝又麻烦难搞之后,他就……”
“他就开始找没有反抗能力又弱小的孩子……作为宋舒的替代品。”
茅台定定地替她补充完了后半句,静默半晌后,她站起身。
“我们得去见一面宋舒。”茅台皱眉道,“一旦被定性成连环凶杀,宋舒本人的处境就很危险,对方的执念很深,就算这十年找不到她,之后也肯定会继续再寻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09突破
“所以,你们怀疑是同一个凶手,在这十年杀了这么多女孩儿?”
开完会的徐涛甚至还没来及去抽根烟酒就被狮子拉进了办公室,在那儿他听完两人的推测,一时只觉得被巨大的信息量淹没了。
徐涛睁大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有任何证据吗?”
“就是因为没有,才要去找当年唯一的幸存者了解情况。”茅台淡淡道,“徐涛,以你的经验,十年跨度,在这一块小小的地方发生了八起没破的女童失踪案,正常吗?”
徐涛叹了口气:“确实不正常,但是想要并案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你们现在都还没走访过这些女童的家长,可不能上来就讲出这么吓人的推测啊。”
“我明白,这也是之后要做的事……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去见一面宋舒。”
茅台走过来,对徐涛而言,如今女人脸上的神情十分熟悉,就和当初拿出离婚协议书时一模一样,她苦笑道:“徐涛,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草木皆兵,但是这个案子,五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当初监控里跟在孙晓艺身后的赵洋最后在查的案子就是福鑫小区的灭门案,凶手在逃,并且在他在逃的这十年里发生了八起类似的女童失踪案,这么多的巧合,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应该已经足够让他开始一场调查了吧?”
徐涛对上女人疲惫又愧疚的眼神,内心顿时又软了下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他的前妻坚持了五年的案子,三年前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家庭也要继续查下去,徐涛实在不知道怎么样在这样的白昭翟面前说一个不字。
他叹了口气,伸手捏了一把女人的脸:“三年前,真的是为了这个案子才要跟我离婚的吧?”
“不然呢?”茅台给他逗笑了,“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在外头有狗了?”
“有狮子都不行。”
徐涛无奈,在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应该也不是没有门路可以弄到,但是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信息应该是受保护的,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对外曝光,更不能在案子没有任何眉目的情况下强迫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情……否则你懂得,到时候脱衣服的肯定是我。”
茅台深知徐涛这么做所担的风险,她将手放在身边人的膝盖上:“谢谢。”
“看来这周我要去你家住的计划又要泡汤了是不是?”徐涛苦笑,“我这边要收尾,某些人要查案,总之就是没空。”
“不过我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才离婚的,换句话说,等这个案子查完了,不就什么空都有了吗?”茅台闻言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
徐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这回连着狮子都惊喜地睁大眼:“我是不是要搬出去啦?”
“徐涛,宋舒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等你消息。”
茅台说着拍拍徐涛便站起了身,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不应该分心,既然已经为这个案子舍弃了这么多,现在就更要一鼓作气地将它解决。
这几年欠徐涛的,她早晚会补偿他。
翌日上午九点半,在徐涛打来电话时,狮子已经开着雪佛兰行驶在冀庄的路上了。
“你可千万记得啊,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事,否则万一后头被曝光,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电话里徐涛实在是不放心,“尤其是要看好狮子,别到时候脾气上来什么都说。”
新的一天,茅台终于又拿回了自己的酒壶,她不敢一次性喝太多,只能小小抿了一口笑道:“你别想太多了,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我现在的酒壶都由她来保管。”
“反正你们注意一点,勒索案马上收网,如果你们之后能找到切实的证据将那些案子并案,我会跟上头开这个口的。”
挂了电话的两个半小时后,狮子将车停在了冀庄城东的一片民宅前。
按照徐涛给的情报,宋舒在当年的案件后便改名费舒,去了冀北的省会冀庄做了一名护士,如今工作地点是在一家街道卫生院。
“茅台姐,你说她会愿意和我们交流吗?”下车的时候狮子还是有点担心,作为一个经历过残酷灭门案的唯一受害者,宋舒的精神是否稳定到可以帮助她们,两人根本一无所知。
茅台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卫生院门牌上——这是冀北相当安静的一块民居聚集地,似乎常住的老人居多,接近饭点,即使站在马路中间都能闻到从四周老房子里
飘来的菜香。
选在这样一个地方工作,是否也意味着,宋舒并不愿意再接触外人?
茅台对这个问题心里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是如今既然已经站在这里,她们显然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茅台眼前是珍珠在照片上的笑脸,轻轻吸了口气:“已经失踪这么多孩子,如果真的是和她有关系,那么,或许能够说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