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手机尾号1224,目的地…玉山养老院?”司机有些不确定的问他。
“对。”
谭乐刚点头就听司机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么晚去养老院干什么?你把你爹妈丢在那儿了?”
谭乐低头看着手机上和白石的合照,没有理他。
司机顺着后视镜又看了他两眼。
这种打量令谭乐很不自在,他看向窗外快速掠过的路灯和不知何时已经郁郁葱葱的梧桐树,眼泪不知怎得就从眼眶中滑落。
等红灯的功夫,司机摸着打火机把烟点着。
他玩味的顺着后视镜看着谭乐,戏谑地说着。
“十几年不见,你怎么有了爱哭的毛病。”
垃圾
谭乐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想要看清司机是谁,却恰巧赶上红灯转绿。
“遇到事儿了?想起来被你扔到养老院的爸爸妈妈了?要不我开得快一点?”司机笑着问。
车子从暗处开到了光亮的地方,他终于看清司机的长相,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司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不,或许更年轻一点,只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显得年纪不小。
“还记得么?f市的,重点一中,复读班。”司机把烟蒂扔出窗外,用中控关闭了车子里的所有窗户。
谭乐眉头紧蹙,看向司机时脑子里忽然有了答案。
是汪洵。
过往令人不舒服的回忆油然升起,他皱紧眉毛死死的盯着汪洵。
并不像十几年前那样的恐惧他,更多充斥在心底的情绪是厌恶感。
“想起来了?”汪洵吹了个口哨,踩着离合快速的把车子从三档切到了五档。
“培优班的好学生,叫谭乐,对吧。”
他的声音早已不像高中时那样,可语气却一如过往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
“现在不吃公家饭了?或者是想着继续回去吃公家饭?”谭乐解锁手机,按完“110”的手指随时准备按下拨号键。
“我都放出来好几年了。”汪洵说的轻快,一连超了好几辆车,“别老是剑拔弩张的,我只是看见熟人想要叙叙旧,没想着再给自已关进去。”
“叙旧?”谭乐不客气的反问,“聊什么?聊你在监狱劳改的故事?”
汪洵把车子开上了高架桥,高架上拥堵,可车速依旧没有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