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雨过后,山上气温变冷。
顾蓁和陈姵赶在天晴的时候下山去采买了一些绸缎布匹,以及为何皎皎置办了些嫁妆。
本该是欢欢喜喜成亲,结果她们带着人回来时,却发现大家都愁眉苦脸地坐在那。
段郢白着脸从座位上站起,见到陈姵,二话不说就跪下认错。
陈姵吓了一跳:“这孩子快起来,身上伤还没好呢,怎么出来了?”
她心里不安,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找到女儿。
而段郢已经愧疚开口:“师娘,徒儿把师妹气走了,她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要出去散散心。。。。。。”
陈姵身子一晃,抖着手拿起那封书信。
何皎皎在信上就写了几句话,嘱咐爹娘照顾好身体,她下山去闯荡一番,至于成亲的事,就此作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离家出走又是为了什么!”
段郢低下头,也是后悔今天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何皎皎早上破天荒来看他,也不问伤势,就问段郢还愿不愿意履行婚约。
他这才知道,师父师娘真的打算开春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
放在以前,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可现在,见到了师妹是怎么在乎喻寒冰的,段郢早就死了心。
他不愿意。
最起码不愿意在师妹的心里有别人时成亲。
他憧憬的是师父和师娘那样的感情,自幼一起习武,身心都只有彼此。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何皎皎就懂了,她明白自己在棂星派已经众叛亲离,大家都没人懂她,一气之下就留下书信,选择下山散心。
陈姵听了来龙去脉,气得差点拍碎一张桌子。
“让她去吧!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找罪受,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和拎不清的脑子,非要吃几次大亏才长记性!”
众人听了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去应和人家亲娘的话,但要昧着良心替何皎皎说几句好话,也说不出口。
顾蓁把段郢扶起来坐下,悄悄安慰他:“不怪你,师妹应该是早就想走,找个借口罢了。”
段郢心里舒服一些,感激地看师姐一眼。
这样子被一旁的赵轶误会,扭过头去生闷气。
他穿着带毛领的大氅,做工精致,衬得他像画里走出来的矜贵公子。
在山上也待了七八天,赵轶没觉得闷,反倒是很新鲜,每天可以看看顾蓁作为大师姐,怎么指点师弟师妹们练基本功。
也可以看凌子异几人和棂星派弟子切磋武艺。
还能偶尔去后山偷窥顾蓁苦修内功心法,练不顺畅的时候就过去安慰,顺便被顾蓁调戏调戏,吃几口豆腐。
赵轶乐此不疲,都快忘了山上还有个和顾蓁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弟。
爱过的师弟!
看顾蓁一回来就关心段郢,赵轶别提多酸。
那个何皎皎怎么能下山呢,留在这和段郢成亲才对。
赵轶握拳抵唇,轻轻咳了一声:“何夫人,您不必担心,如今外面太平,只要何大小姐不惹事,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要是不放心,本王可以派人帮您找找,正巧也要搜查魔教余党,顺道的事,您说呢?”
陈姵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连声道谢,她心里还是担心女儿的。
何皎皎从小到大就是个惹祸精。
陈姵看着桌子上那一堆为了成亲准备的东西,无奈叹了一口气。
段郢不愿娶,女儿不愿嫁,那她也不强求。
陈姵有点累了,独自一人回了卧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