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不过他看起来,倒不太像会吃亏的样子。”
无论是从个头还是气势,这位堂哥都给人一种能打能抗的直觉——无需内行外行,有些东西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斯柳依旧面色寻常:“他以前很矮很瘦,后来送去武馆里练了两年,才好起来。”
“这样啊。”
余幸点头:“不过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都理解的。”
被霸凌其实跟体型个头都没有关系。
就如同恶犬无缘无故要咬人,并没有人招惹它,归根结底是因为它脾气坏。
品行恶劣的人要欺负别人,也不是别人做错了什么,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性恶。
更何况从斯柳的描述中,那恶人还很有势力,强龙难压地头蛇,一个人终究是不好过。
斯杨住在斯柳的隔壁,他东西更少,屋里只添了一张床,一个木头的挂衣架,就这么住进去了。
为了欢迎新来的客人,中午饭时候,余幸大展身手做了好几个菜。
酱烧大鹅,浇汁海鲜,青椒牛肉,椒盐脆笋,还有一大碗的疙瘩汤。
摆在灶棚的桌子上,三人一猫围成在一起。
余幸:“不好意思,我的猫惯坏了,一定要上桌吃饭。”
“不过它很有礼貌,不会打扰你们的。”
这是饭桌上每添一位新员工,她都要重复一遍的说辞。
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让一只猫上桌吃饭,都有点挑战人的认知了,不能被理解和接受都是正常的反应。
不过斯柳和斯杨在这些事上展现出了非常良好的接受度,甚至脸色都无比寻常,仿佛猫本来就应该在桌子上吃饭。
一众人正吃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伴着喊叫:“——余老板,余老板在吗?”
余幸起身:“好像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她顺手摸起伞,去打开了大门,外面站了一个撑伞的男人。
这人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短褂子短裤,趿拉着拖鞋踩在水里,明明是年轻和说得过去的长相,但偏偏站没站相邋里邋遢,让人感官很不好。
余幸面无表情:“有事吗?”
年轻男人嘻嘻笑着:“没事就不能来找余老板说说话吗?”
余幸:“”
她真的很厌恶这种流里流气的人。
但偏偏却不能直接摔上大门撕破脸,因为这人她是认识的。
米面供货商的独生子,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总之不是什么好货,整日里游手好闲,臭名在外。
但米面店店主两口子都是很好的人,做生意很实在,货物质量好,价格也实惠,双方合作的一直非常愉快。
眼看着余幸要变脸,对方也倒识趣,说了这次的来意,是要支了上个月货物的钱。
余幸不为所动:“协议是跟文婶儿签的,我只跟她对账。”
“她让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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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恬不知耻道:“我是她亲儿子,还能骗你?我娘老寒腿犯了下不来炕,所以才让我来。”
余幸:“见不到文婶儿,我不会给钱的。”
不是她迂腐不知变通,而是关于这种情况,店主两口子早给她说过——自家那败家子儿不争气,想方设法的抠搜家业,实在是被坑怕了。
若是再不采取措施,辛苦一辈子,怕是连养老钱都不能剩下。
男人急了:“我说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真笑话,我文五的账你也敢赖?信不信我找人砸了你的店!”
“你今天不给我把账目结清,我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