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笑着答应了,说:"好的,你们想学什么,只要我有时间,都会详细教给你们的。"
午餐过后,九娘安排了几名弟兄去镇上采购食材,而她则跟着楚东阳去了木匠房,一待就是整整两个小时。
等到傍晚时分,“绝杀”的弟兄们刚把谷子收割完毕,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水敲打着屋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哎哟,真的下雨了呀!”九娘靠在走廊边,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楚东阳,说道:“我说老公啊,咱们家的那些稻谷虽然还没来得及晒干,但是这两天吹风把它们表面的水分基本上都吹走了呢,就算暂时放在家里,应该也不会变质损坏啦。”
楚东阳听后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突然开口说道:“哦对了,我记得三叔他们家的稻谷似乎还有些没收回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丁氏的说话声,她那话音里似乎透露出一种略带嘲讽和幸灾乐祸的味道,只见她说道:“那天三叔可是硬撑着不肯相信会下雨呢,结果现在真的下雨了吧?他家里那些稻谷要是收不及时,这下三婶肯定得气不过跑到外面去破口大骂老天爷了!”
这个时间点儿,大部分的乡亲们都已经将自家的稻谷全部收进仓中,唯独在杏花村里,仅剩数户人家尚未完成。而这当中,三婶家所剩余的稻谷数量最为庞大,至少还有五六亩地的稻谷还未收割。
丁氏靠在门边上,抬头望着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雨滴,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我听说九娘你找人来帮忙砍树,于是匆匆忙忙地跑去找村长,给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报名参加了。家里的两个壮劳力都出去了,只剩下她们婆媳两人,还要照顾一个小孩子,到田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现在又突然下起了大雨,她家的谷子还晾在外面,看来是来不及收回家了。就算谷子不会被淋湿,但如果这场雨继续下去,可能连晒谷场上的谷子都会被冲走……”
九娘轻轻皱了皱眉头,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刘氏站在丁氏旁边,她瞥了九娘一眼,然后拉了拉丁氏的衣服,说道:“刚才砍树的那帮人已经下山了,三叔应该能够及时赶回来收谷子……”
“我听说三叔还想去山上再扛一棵树下来,说现在天还没完全黑,路上看得清楚,只要加快脚步就能在天黑前赶回家。难道他为了钱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吗?”丁氏撇了撇嘴,说道:“我这话说得不好听,并没有诅咒他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天黑以后山上非常危险,万一碰到毒蛇或者野兽怎么办呢?”
“二嫂,三叔他又上山去了?是和谁一起去的啊?”九娘一听到丁氏的话,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连忙询问。
丁氏说得没错,天黑后山可能会有毒蛇野兽出没,三叔本事不高,要是真的碰到了,恐怕性命堪忧。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再加上阴雨绵绵,天色已经变得很暗,恐怕已经很难看清上山的路了。而且下雨天山路湿滑,即使空着手走路都困难,更别说还要背着沉重的木头了。
丁氏回答道:“对呀,他又上山去了。也没看到其他人,就只见他们爷俩……哎,我家那口子好心劝了半天,可是他们就是不肯听,好像生怕别人抢了他们的工作似的,急忙忙地朝着山上跑去……”
九娘的脸色此时已是相当难看了。
这些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啊!已经有一位人才因为受伤被从山上抬下来了,难不成三叔他们父子俩也愿意以这种方式下山吗?
楚东阳抬头望了望看起来乌云密布的天色,脸上比这天还要阴郁,他紧紧地握住九娘的手,轻轻揉搓着她的掌心,似乎是在安慰她,接着说:“我会派人去找他们回来的。”
九娘使劲地反握住楚东阳的手,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叮嘱道:“老公,如果他们执意不肯回来的话,就算是用拖的方法也得把他们弄回来。”
为了那么点钱连命都不要,现在天已经全黑了,外面还在下大雨,但他们还是坚持要到山上干活。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人去追赶,恐怕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放下手中的活。
如果他们不是在帮九娘忙,她才懒得管他们有没有危险呢!
楚东阳板着脸命令四位名叫“绝杀”的伙伴爬山去找人,并且嘱咐他们一定要带着人回家来。
“明白了!”小成站出来大声应答,话音未落已经消失在雨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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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皱紧眉头目送小成他们离开后,转头忧虑地对楚东阳说:“老公,今晚不论三叔他们父子俩是不是能安全地回到家来,我们以后都不能再让他们帮忙做事了。”
他们如此鲁莽行事,万幸没出事。但是万一真出事了,九娘和楚东阳可免不了遭到旁人的闲言碎语。
这种人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放在身边总是心里不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出大麻烦,所以越早赶走越好。
楚东阳微微颔首,发出轻轻的"嗯"声,面色仍旧显得非常阴沉。
丁氏就站在一旁,听到九娘与楚东阳的对话内容,便向身边的刘氏使了个眼色,眼神中透出一种狡黠且略显洋洋得意的笑意。
刘氏表面上狠狠地瞪了丁氏一眼,实则偷偷地在丁氏的手臂上轻掐了一把,并低声提醒:“我们应该开始准备晚饭了吧?”
随后,她就直接拉着丁氏进了后厨。
丁氏被刘氏带到了厨房里,她瞥了刘氏一眼,嘴角撇了撇抱怨道:“大嫂刚才干嘛用力捏我呀?你看看,我的手上都被你掐出印来了。你这个力度用得真的很大啊!”
刘氏满脸无奈的斜了丁氏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厨房门口,确保没有其他人跟着进来,接着压低声音提醒:“你这个脾气,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你好。你瞧瞧你自己,说话做事总是毫无思考。虽然三叔三婶人品确实不怎么样,村里也没人愿意与其交往,但他们和你之间也称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每次你提到他们家时,你脸上那种奸笑到底是怎么回事?搞得好像他们家倒霉了你特别开心似的。”
丁氏冷哼一声,反驳道:“虽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就是讨厌他们家人。唉,我前几天还跟那个老不死的三婶打过架呢,这算不算仇?大嫂说的没错,看到他们家倒霉,我心里就觉得痛快,谁让他们惹到我了!”
“她毕竟是你的长辈,你作为小辈,跟她动手本身就已经错了,怎么还能一直怀恨在心呢?”刘氏语重心长地劝告:“再说,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两家离得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闹成这样真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