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观捏着青玉蟠龙笔杆,忽然好奇笑道:
“你这次竟没说他的坏话,倒是稀罕。
”
“他”指的显然是赵都安。
莫愁脚步一顿。
不由自主,想起了前几日,她振振有词告状,说赵都安在诏衙乱搞一气,抖威风,结果惨遭光速打脸。
这次惨败令“女子宰相”大伤元气,缓了整整两日。
总结教训,决定不再重蹈覆辙。
却不想被女帝调侃,一时心头羞恼窘迫,她沉默了下,忽然冒出一句:
“陛下也该提醒赵大人注意些,如"老徐"这般称谓,私下说说便好,但给底下宫女听见,委实不妥。
”
说完,她告辞离开,消失在门外。
只剩下白衣女帝捏着青玉笔杆,坐在桌案后,仙子般的脸庞上渐渐浮现迷惘:
“老……徐?”
……
……
赵都安辞别马阎,自总督堂走出时,心头微暖。
他的确不曾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女帝的安排。
“无怪乎,冷酷无情的便宜师兄答应的这般干脆,更一点不怵大理寺卿,原来背后早已得到贞宝的授意……”
“我就说么,我的舔功啥时候这么厉害了,老马这次这么给力……一切都说得通了。
”
解开疑惑,赵都安心头顿感轻松,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别看他在大理寺的时候,一副一切皆在掌握的神态。
但实际上,挑起两個衙门的斗争……他一个小小缉司,属实难顶。
不过马阎交底后,后续的事便无须他操心。
“只等明日早朝,看尘埃落定。
”
赵都安唤来车夫小王,乘着夜色往家里赶,吩咐道:
“明天我要去趟宫里,大概散朝的时候抵达即可,你估摸下时辰来接我。
”
毕竟是因他而起,赵都安不去亲眼看下,心中不踏实。
尤其……还有个云阳公主,也不知女帝会怎样处置。
毕竟是姑侄女关系,赵都安想想,也觉得头疼。
“哦哦。
”
车夫小王应声,没有多问,马车驶过街巷。
二人都不曾发现,远处一个漆黑的巷子口,缓缓走出数名披着灰色罩袍的人,目送马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