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到饭的郎野,不好意思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主动把碗筷给收进厨房。
屋外,突然响起汽车鸣笛声。
“阿姝!”
紧接着,是谢澜之焦急轻颤的低沉声。
蹲在客厅的秦姝站起身,似是感应到什么,如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她直直地撞入谢澜之的怀中,被人用力掐着柔弱无骨的腰肢。
谢澜之脸色苍白,眼尾隐隐泛潮,浓得滴墨的黑眸紧紧盯着秦姝。
他嗓音轻颤:“阿姝,我爸病了,我要回京市!”
腰肢玉骨都快被掐断的秦姝,疼得脸色发白,却隐忍不发。
谢澜之浑身萦绕着悲恸情绪,掐着她腰身的双手,也在轻轻颤抖着。
“需要我做什么?”
秦姝心脏猛地跳了跳,声音发紧地问。
谢澜之哑声道:“跟我一起回京,好吗?”
他没说让秦姝救人,因为京市通知他回去,是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秦姝不知道内情,不过看情绪外泄的谢澜之,眸底浓郁的化不开的哀痛,也能猜到谢父的情况不太好。
她的身体疼得发颤,用力点头:“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你先松开我。”
谢澜之松了手,秦姝却差点瘫倒在地。
太疼了!
她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秦姝扶着谢澜之的胳膊站稳,迈着不稳的步伐回卧室。
她翻箱倒柜,把收起来的药材,还有行医治病的工具全都打包。
在秦姝收拾东西的时候,外面又传来汽车驶来的动静,听动静还不止一辆。
就在她准备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时候,身后传来谢澜之低哑声音。
“京市下雪了,你穿厚一点。”
这一世,还没见过雪的秦姝,想到北方的天气,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转过身,对上谢澜之通红的双眼。
他眼底神色呆滞空洞,极致的隐忍悲伤情绪,仿佛要碎掉了,比失声痛哭还要让人感到难过。
秦姝想说没厚衣服,话刚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她说:“没事,给我一件你的外套就行!”
谢澜之看了秦姝一眼,从衣柜的最里面,拿出一件做工精细,在这年代价值不菲的呢子大衣。
他牵着秦姝的手,低声说:“走吧,外面都在等着。”
秦姝回握谢澜之的手,与他一起走出房间。
然后,她就被吓到了。
外面好几辆白底车牌的小汽车,还有两辆部队车。
站在部队车前的,是以赵永强为首的熟悉面孔,他们个个表情震惊地盯着谢澜之,明显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然而,在这个氛围紧张的环境下,那些战友没有一个人来跟谢澜之打招呼。
站在白底车牌小汽车前的人,身穿公安制服,以及严谨的中山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