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司棋这样的姑娘,若是在大宅门里做妾,或是做个女管家,管理内宅绝对是绰绰有余的,跟着他回龙桥堡住窑洞,真是委屈浪费了。
张出尘给了司棋一份不薄的嫁妆,比一般小地主家嫁女儿置办的还丰厚,不愧是县公府,也不愧是陇西李氏,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她服侍李三娘服侍的好。
“夫人给的这嫁妆,回头妾便全交给二郎打理,你说咱们先拿钱请人盖个院子怎么样?”
“这些是你的嫁妆,你好好留着,我不能用你的嫁妆,建房子确实是当务之急,不过钱你放心,之前程大郎买我药,给我十枚金钱,能换二十贯,夫人昨又给我三百匹绢,值一百零八贯,这加起来就一百二十八贯了,在三原龙桥盖个院绰绰有余,就是现在长安南城买个院都够了。”
长安城东贵西富,怀玉在东城西城买不起,但在南城却是可以置业了。
“咱还是在三原盖院子,好好经营田地,养牛养羊,种桑养蚕,你在衙门兼差捉钱,我在家里打理家务,纺丝织布,等过几年,再为你寻个官宦家小娘子迎娶进门······”
司棋这话让怀玉突然愣住。
甚至有了几分愧疚,这时代,妾就是妾,永远不能以妾代妻,哪怕李家给司棋放免为良,但也永远只能是他的妾,若以妾为妻可是干犯律法,要受严惩的。
他有些烦躁。
司棋似乎感受到了,温柔的贴了上来,“二郎放心,以后新娘子进门,奴一定会谨守本份,尊敬大娘子的,绝不敢以下犯上······”
“别说了。”
“二郎,妾想要个孩子。”
······
这一夜很漫长。
直到菩提寺早课的钟声又响起,怀玉醒来。
睁开眼,便看到一双明动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他有些恍惚,然后才想起来这是李靖府上,趴在旁边盯着看他的姑娘是司棋,以后叫回本名陈润娘。
“你早就醒了?”
“嗯,天刚发白便醒了,你睡的好沉。”
昨晚黑灯瞎火你侬我侬,现在这天光大亮,怀玉倒反而一时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二郎饿了吧,妾去给二郎弄吃的,吃完后咱们去见夫人和三娘子,然后妾收拾东西跟二郎回家。”
“好,不过既然来了长安,我还有些事要办,本来我也打算今天要跟阿耶和阿兄他们来拜见长安城里族中的长辈的,一会我自去拜访,顺便也去宿国公府拜见一下程大郎。”
“奴一会禀报夫人,请夫人让我大兄借府上车送我们去吧。”
“你还是多休息会吧,”怀玉怜爱道。
“那奴让阿兄陪二郎去,他熟悉长安,另外上门拜见长辈和朋友,总也还得置备些礼物,不能失了礼数,这些交待奴阿兄去采买,他都熟,既能省些钱物,也节省时间,而且他也知晓如何跟大宅门的门夫家丁们打交道,虽是拜亲访友,但给门夫家丁的礼也是少不得的·····”司棋非常体贴的说道。
“你真是个贤内助!”怀玉亲了她一口,弄的她满面羞红,既喜又羞,赶紧起来,“我去给二郎弄吃的。”
司棋的脚可能还没好,今天走路很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