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几步过来,稀疏平常道:“小事罢了,不值当你费心。”
文茵遂不再问。正待起身,两肩却陡然一沉,被人按着肩重新按坐回了榻上。
她吃惊抬眸,便见他居高临下的看她,不见底的深眸正沉暗的看着她。
“圣上……”
朱靖的目光自上而下,暗至发深的眸光自她红艳欲滴的唇下移,游移在她那白皙纤细颈侧上那几处暧昧红痕上。那是他榻间亲咬出来的痕迹。
“圣上,该洗漱安置了。”
文茵犹似未察觉他那意有所指的目光,随手自然的将襟口朝上拢过,依旧温温柔柔的笑说。
“时候还早,不急。”
他说话和缓,却低沉缠绵,说着便略施力道将她朝后压,手也抚着她的腿朝下,褪去了她的软缎睡鞋。
“圣上!”
文茵完全没料到,他竟然还要再来。
这些年来,他每回来皆是一次,这是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从未被打破过。可今日,他是怎么了?
饶是她理智,此刻也难免心里一突,忍不住挣扎起来。
“圣上不可如此!”
朱靖停了下来。他撑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她。
“贵妃,内帷之事,有何不可的?”
文茵强定心神,柔声相劝:“圣上,沉湎伤身,不可过多放纵。”
朱靖定定的看着她,唇角慢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若朕,一定要呢?”
室内烛火摇曳,微醺的光照得他侧脸忽明忽暗。
文茵颤了颤唇。这一刻她看不出他究竟是试探,还是当真下定了决心要打破他们间的微妙平衡。
“那臣妾只能请罪了。”缄默稍许,她手心推着他两肩向外。
力道不大,可他还是将身体朝后移开,解了刚对她的桎梏。
文茵披发跪在榻上,恭顺垂着脸:“恕臣妾万不能从。臣妾自小就受《女四书》教化,知女子要洁身自爱,不可烟视媚行,更不能耽于欢情。蒙圣上爱重,擢臣妾为贵妃,既为后宫高位妃嫔,那更要立身行己,整躬率物,岂能坐视圣上沉湎却任之由之?那是奸妃所为,臣妾万不敢如此。”
室内寂了下来,宫灯燃烧的噼啪声刹那清晰。
他看着那跪在榻间柔婉请罪的女子,眉目如画,美得摄人心魄。她明明近在咫尺,却总好似远在天边。
他静静的看着她,稍顷,突的喉间溢出轻笑。
“贵妃,你这是在逗朕笑啊。”他笑说着,又突然认真问了句:“对了,《女四书》都是哪四本?”
文茵眸色微滞,眼睫随之垂落下来。
朱靖脸上的笑容一寸寸转淡。
他突然伸了两指钳住她下巴,抬起。
“你可知,前朝后宫没人再敢拿祖训压朕,除了你。贵妃,你是要继你父亲未竟之业?”
下巴上的力道很大,她吃了一痛,艰难的抬眸看他。
“圣上……”
“你还是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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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截了当的打断她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