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娘趴下,手撑在地上,爬上山洞顶,黑珠子滚来滚去,对曹云说:“公主殿下,自水陆法会一别,有四百多年未见了。”
谢渊呆呆望着曹云的侧脸,“小师妹,你和蜘蛛精是旧相识?”
曹云道:“瞧着眼熟。别废话,拿下再说!”
织娘大笑道:“您把我忘了?真令人伤心。您的独门法器缚神仙索还是我日夜吐丝,用了七七四十九日给您织成的。”
曹云勾手指,“你来,到我跟前,仔细说给本公主听。”言毕,她一掌劈出,掷出匕首,直刺织娘。
织娘躲闪。
曹云做了个抓的动作,匕首又重新飞回她手心。
织娘明显怕了,声音有点颤,“您不能杀我。我是您的半个学生。您所爱戴的子民求我,将您留在世间。是我掘了您的坟,找出这套衣衫,用您教我的法子,缚住您的魂魄。您能活着,多亏了我!这衣裳穿在您身上真好看。您就是穿着这套衣衫淹死的呀。”
曹云闻言,抓住头,“桃子,我头疼。”
“你歇一歇。”桃萌双手交替打出符纸,结印,七道黄符纸在他头顶旋转成一个圈,掌心推出,黄符纸似箭一般向织娘射出。织娘四肢并用,左闪右避,黄符纸深深插入洞壁。
谢渊道:“桃子,别搞这么花哨。要射就用箭!”他跃到空中,双臂并举,拉出一把弓,对准织娘。
温朔道:“先射山怪!”
嗖嗖嗖——
谢渊的弓弦贴在他侧脸,弹得他耳朵根都红了,射出一箭又一箭,将四处逃窜的小山怪一个个钉在地上。在声声惨叫声中,采买寿数的“贵人”们连滚带爬跑。
温朔喊:“夫人,带着孩子们走!”
妇人两只手拉起孩子们,朝着四人身后冲,“恩人们,小心!”
温朔跃出去,竹杖与手臂平行,化作一道黑风,朝织娘袭去,“现在——捉织娘!”
曹云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提醒:“朔朔,用吕祖剑第二式!”
“明白!”温朔一竹横扫,剑意将织娘弹开,一只手顿时化为黑色的蜘蛛爪,飞到空中,泼洒出一道淋淋的黑血,爪子落到桃萌脚边。
桃萌再次飞出符纸,“师兄,踩着我的符云!”
符纸果然像一朵朵云在空中呈阶梯状。温朔的身形在这七道符纸间飞,以符云为着力点,一次比一次跃得高,一次比一次跃得快。
温朔一字一顿:“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聚力,邪祟伏诛!”温朔连刺七剑,每一剑都扎入织娘的身体,但因剑极快,都是闷闷的一小声,没有溅出血。
织娘奄奄一息,驱动断肢钻到角落阴暗处,“可惜啊,小子,你修为太浅。有吕祖剑又如何?你杀不死我!杀不死,就要付出代价!”
织娘从头嘴里吐出冰魄,将四人的阵形短暂地隔开。
织娘道:“公主殿下,睁大您的眼睛看看,这就是您的缚神仙索!”
织娘的血盆大口张开,喷出金光灿灿的金丝,那金丝里缠着桃萌的头发、谢渊的青玉印和温朔的缩小符。几乎在同时,裹在曹云身上的织金凤袍像是被无形之手撕扯,发出裂锦之声,她冠上的金蝴蝶晃来晃去,顷刻间,飞向织娘身前,与另外三样物什并排悬在丝网中。
温朔说:“缚神线索似乎需要某种媒介才能发动。”
桃萌问:“她会做什么?”
谢渊道:“小师妹,这不是你的法器吗?收啊!”